“呼”路明非轻轻呼气,双腿微曲,小腿肌肉轻轻发力,瞬间,瓷实的地面被路明非的反震力踩出道道裂纹,而路明非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老人的身后。
“喂!老头。”路明非在老人的背后出声。
“怎么了?”老人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
路明非看着老人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犹豫,过了好一会儿,路明非紧握着的拳头还是松了下来。
“没事!”少年轻轻呼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
“师兄得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老人的嘴角在路明非看不见的角度轻轻的扯出了一抹微笑,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不像你,他心中的执念太深,太渴望力量了,他不舍得放弃,所以他一直在犹豫。”
路明非想起那个高架桥的雨夜,犹豫了一下,声音平静略带着低沉的诉说:“师兄啊!他就是揪着自己的一点过错,对过去念念不忘的死小孩。”
“师兄他被别人称作杀胚,是卡塞尔学院的王牌队员,他成绩优秀,暴力输出,不知退缩为何物,似乎人生信条只有前进,他沉默寡言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一样,与世隔绝,连那么多的漂亮的学姐学妹对他大胆示爱都选择性的看不见。”
“哦?难道现在小姑娘都喜欢这种面瘫,那结婚了多没意思啊,天天对着个冰块?”老人啧了两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像我这样的花样美男至今为止还没收到一封情书,真日了狗!!”路明非忿忿的说道。
老人斜眼打量了一下路明非,又看了看炼金矩阵里的楚子航,“那还是算了吧,要是我,相比之下我也选择冰块。”
“切,没眼光。”路明非不屑的朝着老人竖了个中指。
………
空气沉寂了片刻,便又由路明非打破。
“我想,师兄他一定是在后悔吧,后悔没有和他的父亲一起留在那座高架桥上,后悔自己开着迈巴赫,逃离了尼伯龙根。”
“我不知道他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但是我知道他之后的人生从来没有一刻脱离过那个暴雨之夜,他无数次想起,又无数次强迫自己睡去。”
“他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一定会选择留下来开着迈巴赫冲向奥丁,即使是死也无所谓,就像他后来那样,丝毫不在意自己会死去,以达到目的为终极目标。
师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他强迫自己成为这样的人,他不允许暴雨之夜发生的事情,在他之后的人生当中再次上演,所以这也是他比任何人都极其渴望力量的原因吧。”
路明非的语气有些感伤,但他过了好一会也没听到老人的任何回应,然后朝着老人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正斜眼看着自己,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你搞基?”老人的嘴里蹦出了一句让路明非猝不及防的话来。
路明非脸色一黑,“你才搞基!!!”
“你不搞基,干嘛对一个男人的过往了解的那么清楚?”老人的眼里一脸的揶揄。
“………”路明非竟有些无语。
“不要乱讲啊!!只是共同经历过啊,不要乱扣帽子。”
“很好,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那你俩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去把他唤醒。”老人说。
路明非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的说:“总感觉你说的话,哪里不对啊,听得有些别扭啊!”
“别别扭了,先救人要紧啊!”话音刚落,老人伸起一脚,又将路明非踹回到炼金矩阵里去。
猝不及防之下,路明非整个人凌空飞起,又朝着炼金矩阵里钻了进去。
路明非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抬头看去,眼前的楚子航已经没有了半分人样,隐约的还能看清楚一丝人类的形状,厚重的龙鳞布满了全身,龙翼慢慢的张合,漆黑的龙尾如同灵活的蛇一般,凌厉的抽打着,空气都被震颤的扭曲了。
此刻的楚子航,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徒然贯穿了楚子航的身体,往日里那些暴躁的龙血此刻是如此的温顺,好似遇见了他们的主人的小狗,尾巴低垂,温顺可爱。楚子航一直都知道其实自己的血统并不算得上优秀,他只是学会了狮心会的秘技——暴血,如同偷吃禁果的亚当一样,用那些剧毒暴躁的龙血换来媲美a级的力量而已,而此刻暴血带来的副作用完全消失,龙血的浓度不断上升,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四周跃动的元素力量,世界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格外绚丽多彩的世界。
但是他也遇到了路明非之前所遇到的问题,那就是沐浴龙血带来的后作用,龙王之血带来的各种纷杂的意志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脑海,写轮眼维持他的意识清醒,但是他却有些迟疑,他需要力量复仇,迫切的需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一滴滴的落下……
他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辆沉雄咆哮的迈巴赫里,胸膛里的心脏卖力地跳动着,粘稠滚烫的龙血给他带来强烈的自信,他提着村雨,能感受到村雨上有着某种冰冷的意志在颤抖。
前方收费站的终点,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戴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祂用威严的金目缓缓看着楚子航,似乎就是专门等待他的到来。
一切的一切,都像多年以前一样,他在滔天的雨幕里,静静地跟神对视。
但此刻的他带着悔恨和愤怒,还有那可以切割一切敌人的长刀。
他嘴巴微张,发出着无声的咆哮,静默着冲上向前,尽管那巨大的身躯如同山一般,投下的阴影都能把他给遮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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