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儿一样,任谁看了都知道自己刚刚哭的有多惨。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让自己痛哭的往事,以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才叫做惨。
“大小姐,老爷在前厅,让您过去一趟。”
刘嬷嬷站在门口,嗓门扯的很高,深怕院子里的人不知道老爷找大小姐。
“知道了。”
夏青淡淡的回了一句,语气冷淡的让门外的刘嬷嬷十分诧异,以往大小姐可从没有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没有人知道,昨夜被人陷害,差点失了清白的夏青,现在已经是十年后的重生归来的夏青了。
刚刚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夏青还有些迷茫,待她看清现状后,是欢喜的。老天爷终于听到她的祈祷,给了她这次重来的机会。
上辈子的今天,夏青被人诬陷的第二天早上,她二叔也是夏府的当家夏培海就派人来找她,让她退了和杨朔西的婚事。
当初,她也觉得自己没了清白,再也配不上风光霁月的杨朔西,就同意了。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遭遇本就是杨朔西和夏家合伙而为,杨朔西早就和夏培海的女儿夏黛有了首尾。
碍于自己父母双亡,婚事又是由先皇所赐,杨朔西承担不了退婚的后果,才和夏家害了自己。
后来?
后来夏青知道了真相,想要讨回公道,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利,将太子的死嫁祸在自己的头上,若没有谢策之,她将被剐满3600刀,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死去。
可是,她清晰记得那一刀刀剐在自己身上的痛,依然记得夏黛牢房里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能不怨吗?
夏青远远的就看见坐在前厅主位的夏培海,以及坐在他旁边的女儿夏黛。
夏黛低眉顺目的和夏培海对着话,看着就是一个温顺,柔弱的美人。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他们是否忘记了他们住的是夏家大房的宅子?是否忘了脚下踩的每一寸土都是别人的?
还好自己回来了,哥哥尚在军中建功立业,她还没有因为险些失了清白而寻死觅活,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些上辈子伤害过她,这辈子正在准备继续伤害她和她身边人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爹,大姐姐经历了这般羞辱,您可不能像外人那般把她浸猪笼,她可是大伯唯一的女儿。”
夏黛说着话,作势擦了擦眼角。
“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浸猪笼那是前朝的陋习,我大梁国民风开放,就算是未婚生子也没见谁浸了猪笼,妹妹这话说的是想念前朝吗?”
夏青迈进前厅的脚,片刻都没有停留,干脆利落的坐下,并质问夏黛。
“大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听到夏青的话,夏黛忍不住的颤抖,大梁国建立不久,朝廷对前朝极为忌讳,若是夏青的话被传出去,搞不好一顶谋反得帽子就会扣到夏黛乃至夏家的头上。
“没有的话,就管好自己的那张嘴,否则哪天糟了罪,别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重生归来,夏青再也不想像上辈子那样顾及每个人的感受活着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想要她好,她也没有必要让别人好过。
“青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跟妹妹说话?”
夏培海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看着夏青。
以往他这么说话,夏青就会唯唯诺诺的认错,打压夏青凸显夏黛,是夏培海这些年一直以来做的事情。
“那二叔想要我怎么跟妹妹说话?”
夏青看了夏培海一眼,道貌岸然的亲人,她上辈子到死才知道自己有多瞎。
“谁教你跟长辈如此说话的?”
夏培海被夏青的眼神震撼到了,十四岁的女娃,眼神里怎么会充满了仇恨和不满?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这次做的太过分,让夏青的性格产生了变化。
“我哪个师父不是二叔您给找来的?是谁教的,教的怎么样,您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
为了把自己养成废物,夏培海可谓煞费苦心。
“你这般嘴脸,难怪杨家要退婚!”
夏培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不是重生归来,夏青真的要相信了慈祥的二叔。
“二叔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个事儿吧?”
夏青没理会夏培海的话,却看了眼不远处的屏风,语气中略带嘲讽。
夏培海心里再瞧不上夏青,也知道眼下得安抚着她,毕竟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青姐儿,如今你让人污了清白,与其等着杨家上门退亲,不如咱们夏家主动退亲,也能让你的名声少受些损害。”
夏培海一贯哄着的语气,在此时夏青的耳朵里,觉得分外恶心。
“二叔这话我就不敢认同了,我是否清白请个宫里的嬷嬷一验便知,任由人云亦云才是对我名声的损害。若我真的没了清白,我自然要给杨家一个交代,可我若清白还在,此时退亲倒坐实了传言。”
夏青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轻轻吹着,云淡风轻的说着。
听到夏青这么说,夏黛的脸色刷的就变了,着急的拽着她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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