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李承泽,据称其自幼聪慧,饱读诗书经典,却颇有任侠之风,喜好酒乐击剑、广结结交朋友。神都勋贵子弟圈中,以他为主心骨,称其为“小孟尝”。
老子韬光养晦,儿子广结朋友、礼贤下士,这一家子偏偏被说成是“素无野心”...有意思。
经过赵小侯爷与章府门客的一番对诗后,场上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这些勋贵家的公子小姐们围聚一桌,吟诗敬酒,好不快活。
只有谢沐远独自坐在桌前,无人向他搭话。
想来也是,他的身份终究不过是下人,让他入座也是看在小王爷的脸面上,这些勋贵子弟们又怎肯“屈尊”结交一个下人?
谢沐远对此倒乐得轻松自在,见身旁坐在的林潇潇也没有参与到勋贵子弟们的对话中去,便笑着问道:“林姑娘在看什么呢?”
林潇潇瞥了他一眼,却不答话,似乎还在因早晨的事生闷气。
当然,气归气,方才谢沐远受赵子钧刁难时,却是她第一个站出来为其说话的。
谢沐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笑着说道:“这人模样生得不错,奈何胖了点...双目无神、神态憔悴,嗯...看来是常年流连于温柔乡中,林姑娘还是换一个人吧。”
“你在胡说什么!”林潇潇咬着贝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解释:
“此人是益远伯府上的长子,其父胡汉宗当年奉旨平定南越诸部叛乱、斩首数千,可不是泛泛之辈...”
谢沐远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迟疑道:“这益远伯,莫非有什么问题?”
“......”
林潇潇望着他,忽然抿嘴一笑,“王大哥,要想刺探我羽林军的情报,可没这般简单啊。”
说罢,她露出小狐狸似的笑脸:“若是你同意加入羽林军,那潇潇也不是不能说与你听...”
好家伙,敢情是在跟他玩图穷匕见呢。
谢沐远板起脸道:“那算了,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真不想知道?”
“不想。”谢沐远说完,“哀伤”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有些心疼我那点弹药啊...唉,忠心报国,怎料错付良人,嗟夫悲矣...”
他这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弄得林潇潇哭笑不得:“行了,潇潇知道大哥一心忧国、于我羽林军有功,我说便是。”
谢沐远立马就现出笑脸:“早这样不就行了吗?”
望着对方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林潇潇嘴角抽动,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拳。
这家伙,天天没个正经的样子,也不知道父亲为何那般看重他,他又是如何吟出“平生名利关身者,不识狂歌到白头”这般荡气回肠诗句来的...
趁着章小姐和周围的公子小姐们应酬作诗,林潇潇侧过身子,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我怀疑益远伯胡汉宗,是恭顺王府那边的人!”
谢沐远心中一沉:“当真?”
“尚还不能下决断。”林潇潇沉吟道,
“此事牵扯二十三年前的南越叛乱。年岁已久,胡汉宗平叛过程中许多细枝末节已难以查清,若是贸然行事怕会打草惊蛇,只能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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