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
“朋友?”
“敌人?”
哗啦!
本就心中不服的朱重八,听到陈恪质疑觉远主持。
这不就等于是质疑他吗?
朱重八蹭一下起身,凳子倒地,面色赤潮,按捺着委屈、不满,拍着胸脯保证道:“陈先生,我敢以项人头做担保!”
陈恪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严肃看着激愤的朱重八:“弄清觉远主持与我们到底可以保持什么样的关系,不仅仅关系到你朱重八同志的项人头。”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绘画,不是兄弟义气。”
“我们要对所有战友负责,我们要对革命负责,我们要对迫切需要革命的无数百姓负责任!”
“我早说过,我们劳动者先锋队员,并不否决人情味。”
“我们绝不是要求战友们,成为没有人情味、没有温度、刻板僵硬的工具。”
“我们拥有温度,恰恰是我们不会脱离百姓的保证,没有温度的工具,如何为百姓创造一个光明、有温度的新秩序?”
“但我们要明白,我们所说的温度,绝不是兄弟义气、人情世故!兄弟义气、人情世故绝不容许混入革命中!”
“我们劳动者先锋队,是一群怀有相同崇高革命理念的人,自觉自愿的聚集在一起,甘愿为此付出任何牺牲,哪怕是我们的生命。”
“我们的温度,就是我们崇高的革命理念!”
“而不是靠认义子、关公面前歃血为盟搞兄弟义气的结拜,团结在一起的。”
“这种人情、义气纽带绝不可能代替我们的革命理念。”
“我们的革命理念中,也绝容不下这种东西!”
朱重八面露羞愤色。
众人也似乎恍然大悟。
为什么陈恪反对朱重八,为什么陈恪突然如此严肃,如此言辞苛刻犀利。
这段时间,朱重八不但与他同村的徐达几人结拜为兄弟,还几次三番隐晦试探大家,提议大家结拜。
更是在招收的保境安民团中,收义子。
虽然除了与徐达几人结拜。
其他两件事情都没做成。
很显然这些事情,已经让陈恪十分反感了。
陈恪也不管朱重八。
他的确是想给朱重八敲一敲警钟,这段时间,他在一条非劳动者革命的道路,越走越离谱。
不过看朱重八的情绪,他内心有些失望,也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转而径直提议道:“我提议,由我本人、伯温先生、友谅三人去拜会觉远主持,探一探觉远主持的底,赞同的请举手。”
除了朱重八外,其他人纷纷举手。
众人都有些畏惧陈恪。
陈恪从来没法火。
第一次发火,大家才敏锐察觉到。
不知为何,不知从何时开始,内心中对这个比他们年轻的青年人,有如此强烈的敬畏。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这个决策通过。”
“散会吧。”
众人相继默默离开,内心中,反复咀嚼琢磨会发生的一幕幕。
想弄清楚,每个人的表现,有多少公心,又有多少私欲?
刘伯温却刻意留下来。
他看着陈恪,故意笑着说道:“队长更重视常遇春?”
其实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陈恪很重视朱重八。
所以,他反而才更加奇怪,这次的会议,陈恪怎么仿佛事事都在针对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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