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底要在什么时候,开始造……革命?”
饭后,几人相互协助,完成属于他们的一天工作量,返回山途中。
陈友谅跟在陈恪身边。
这会儿,陈友谅就连对陈恪的称呼,都从陈兄弟,变成先生了。
陈恪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陈友谅说完后,不等陈恪开口,忙解释:“我已经知道,现在做的事情,就是革命。”
“可先生应当知道,想要革命,就必须要有军队。”
“先生准备什么时候,成立保境安民团?”
“成立保境安民团,所需的钱粮如何解决?”
陈恪笑着,指着途径一片河滩盐碱地,爽朗说道:“河滩种甜菜、山饲养蚯蚓,这都是为保境安民团成立,筹措钱粮做准备。”
“以你的眼界,应当早猜到,这段时间,我把大家分配到不同的工段。”
“让大家观察,记录下那些肯踏实苦干的青壮乡民,其实就是选兵源。”
陈友谅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承认,他早猜到了。
“可是,选择兵源,需要如此费心费力吗?”
“难不成,今后也要如此选兵?”
陈友谅觉得陈恪实在是太挑剔了。
这种做事专于求精,是没错。
但也分事情。
兵就是用来消耗的。
若这般选兵……
他对陈恪到底懂不懂战阵厮杀,很是怀疑。
一个造反者,如果没有战阵厮杀的谋略、能力,那么他的理论再出色,那充其量也是个跛子。
而且是一个具有严重缺陷的跛子!
因为未来争天下,说到底,军武才是所有事情,最大的依仗!
陈恪一笑付之。
他岂能不清楚,枪杆子的重要性。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格外精细。
“我们要打造的是一支劳动者先锋队……”
陈友谅听到陈恪,又一次老生常谈劳动者先锋队,内心本能就有一种抵触、反感情绪。
陈恪仿佛根本没有察觉,继续说道:“一支军伍,建设伊始,刻下什么样的军魂烙印。”
“将来很大程度,就要保持什么样的烙印。”
“我们劳动者先锋队,是在百姓需要革命的环境中诞生的。”
“要具有吃苦在先,享乐在后的思想觉悟。”
“在接下来,随着我们革命的推广,类似分田、修建农田水利这等事情,会更多。”
“我们劳动者先锋队必须参与,必须走到第一线,承担起最苦最累的活。”
“保境安民团的队员,不可能一开始就具备,这种真正劳动者先锋队员的觉悟。”
“如果我们选一些油滑的。”
“这些人就会在劳作中,学会偷奸耍滑,就会给这支队伍,注入这种军魂!”
“这对于革命事业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们在建设这支队伍前,首先就要挑选那些性格纯良、踏实肯干的,这样的劳动者,有着良好的底子。”
“只要我们善于引导,就能很快,把他们改造成一名真正的、合格的劳动者先锋队员。”
“等这颗种子发芽,这基础砸瓷实后。”
“形成了一股劳动者先锋的良好风气、军伍环境。”
“以后招兵就不需要特别精细了,大量合格的劳动者先锋队员,会传帮带影响更多人,那些实在不适合的人,即便他的战场厮杀能力,再强悍。”
“我们都要不断大浪淘沙,将这些人淘汰出劳动者先锋队。”
“不要怕缺少精兵强将,当我们有足够庞大基数的劳动者先锋队员,他们中间,会冒出更合适,更强大的精兵强将!”
对此,陈恪毫不怀疑。
真正的劳动者,必定是在劳动中,蜕掉一层又一层的皮。
流淌过无数的汗水、泪水、血水。
经历过最为痛苦的自我改造。
经历过这等痛苦过程,完成蜕变的先锋队员。
哪怕他们曾今的天赋,比不得某些生而被天青睐的人,比不得那些投了个好胎的精英。
可这些,精英们眼中的泥腿子劳动者先锋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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