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最终按捺住了打探这些人来历的冲动。
对陌生人如此。
必然会招致对方的不喜。
即便不是敌人,都会变成敌人!
现在最主要还是逼迫皇觉寺分田!
“这人是在鼓噪百姓,绝对是想要造反!”跟在人群后,听着百姓的激动、迟疑议论,陈友谅越过人群,看着陈恪的背影,十分肯定说道。
常遇春瞥了眼陈恪,低沉冰冷道:“此人虽然穿着僧衣,可看着像个读书人,若是真的为百姓谋福,那到也罢……”
说着,常遇春就顿住了。
因为某些经历,他不喜欢读书人。
读书人的腹黑、阴险他是见识过的。
……
“陈大哥,后面那些人跟着,不会有事吧?”就在后面朱重八等人议论时。
跟在陈恪身边,身着打补丁儒衫的大半孩子也不时扭头向后看,脸满是不安之色。
楚镇周出身在自耕农家庭。
守着几亩水田,十几亩旱地,耕读传家。
可几年前水灾,家中父母相继饿死,而土地也被皇觉寺兼并了。
他肉身穿越前受了伤,穿越后就高烧昏迷。
就是这孩挨家挨户求着施舍,才让他苏醒过来,不至于成了穿越第一倒霉蛋。
皇觉寺附近百姓失去土地的原因,与楚镇周大体相同。
都是灾年被皇觉寺兼并了。
“我们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怕。”
楚镇周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极低声音,颤抖着询问:“大哥,皇觉寺真的会答应吗?要是失败,惹恼了皇觉寺,以后不租地给我们。”
“我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哗啦啦……
陈恪抖了抖手中文告,纸张作响间,他冷笑道:“不答应?”
“面可是又皇觉寺明觉主持的法印!”
“不答应,那咱们就领着百姓,踏平皇觉寺!”
这份文告,是他弄得。
为此,他找机会,成为皇觉寺俗家弟子,然后又展现了数学才能。
然后就被派去协助管理寺产。
说白了,就是个账房先生。
花了几个月时间,终于有机会接触主持法印,借此机会,写了这份文告。
这个计划,只有镇周知道。
他根本没告诉乡亲。
镇周一个读书人都这样。
何况一群老实巴交的百姓。
他做这件事,并非陈友谅所认为的那种野心勃勃的造反。
他生活在一个耕者有其田,甚至,许许多多农民,都不愿意种田的时代。
而在这里,短短几个月间,他就见了好几起十几岁小女孩,被卖给青楼人牙子的事情。
这不是父母狠心。
因为这些女孩子,去了青楼,虽然屈辱,却能活下去!
还能让家里人,多活一段时间!
见过那些衣不蔽体的小孩子,胳膊瘦的黑漆漆,只剩一张皮的模样。
活着,绿头苍蝇就在身边打转了。
这不单单是孩子们不注意卫生的原因。
即便他们从河里洗澡出来,都会有苍蝇围着。
这是因为,这些看似活着的孩子身,已经有了一股死者特有的腐烂气息!
更准确的说。
以现代医学对身体生命体征的标准判定,这些孩子应该早去世了。
可他们才刚刚接触这个世界。
对这个世界,还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奇。
是渴盼了解这个世界的脆弱求生意志,在支持着这些孩子!
想到这里,陈恪忽然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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