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这……”
李方嘴角嗫嚅,欲言又止。
包拯见状,不由皱了皱眉:“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瞒太爷,我媳妇三年前因下地干活,不小心摔了一跤,胎死腹中,后来就…再也怀不了。”
李方鼓足勇气说道,神色很是复杂,似乎有些刻意的闪躲。
然而,他哪里知道,包拯具备读心术,他的所思所想根本难逃法眼。
包拯早已了然于胸。
只见戴春梅此时咬了咬樱唇,神色幽怨而黯淡。
她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不小心摔倒。
而是还尚未分家时,和婆婆一起去收稻谷,被婆婆逼着背稻谷,方才导致流产。
当时戴春梅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身却背了八十斤的重物。
试想,就算是正常的身体,一个妇女又怎能禁得起如此重量,更何况是孕妇。
结果可想而知了,当场大出血,胎死腹中。
后来就再也怀不了。
而面对这种情况,婆婆却是没有一句安慰,反而是冷言冷语。
李方知道此事后,将母亲大骂了一顿。
李母却说,要怪只能怪这个媳妇太娇,一点苦都吃不了。
还说她自己也就是这么过来的,还不是好端端的。
李方替妻子辩白。
然而一言不合,李母就开始耍狠,说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被狐狸精给迷了。
李方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面对亲生母亲,他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要去告官抓老母不成?
因此,面对包拯的疑问,李方只得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
若要真追究起来,老母亲至少有间接杀人的嫌疑,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李方,你以为本县是这么好欺瞒的吗?”
只见包拯脸色一板,目光瞪了一眼李方。
李方急道:“太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
包拯冷哼一声,“分明是令堂虐待你妻子,逼迫她干累活,才导致流产,是也不是?”
李方闻言,大吃一惊,瞪大眼珠竟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也都哑然失色,惊得张大了嘴。
这些…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目光看着李母那慌乱的神色,显然被言中,不敢相信,世界有如此之歹毒的婆婆。
被揭痛伤疤的戴春梅,神色再次变得凄然。
眸子弱弱地看了一眼惶恐中的婆婆,又看了一眼神色为难的丈夫,心中又不忍了。
道:“大人,的确是民妇自己不小心摔倒,不干婆婆的事。”
事情都已经过去多年,难道真要让婆婆替腹中的胎儿偿命不成?
看着如此贤惠的妻子,包拯感慨良多。
戴春梅自己不想深究,也没法立案。
只是,他有些替戴春梅感到不值。
“李赵氏,你有一个这样的媳妇儿,你应该感到庆幸了。倘若你还有一丝丝良知,也该自省,明辨是非。”
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母,包拯意味深长地说道。
只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李母能幡然醒悟,知道媳妇的好,今后善待于她。
李母依旧一言不发。
不过,目光里的敌意,似乎也因为戴春梅方才替自己的辩白而退却了几分,带着几丝愧疚和感激。
“公孙先生,你精通岐黄之术,戴春梅之病,你可有办法?”
包拯并未再理会李母,而是看向公孙策。
听到这里,李方夫妻眼睛登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得不行。
为了给妻子看病,李方把定远县的郎中都找了一个遍,结果却是一朵浪花都没有激起。
他们知道公孙策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却不知道他竟还会治病。
而且,还是包大人主动开口,想必医术一定很高明,不是寻常郎中可比了。
“公孙大人若能治好我媳妇的病,小民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大恩大德。”
李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内心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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