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接着道:“后来,民妇到县衙告状,不想…不想…值班的官差却索要十两银子,民妇拿不出钱来,就不让民妇进衙门。”
听到这里,两班衙役后脊梁也不禁发毛。
抬头看了一眼包拯,见包拯也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额头不觉冷汗如雨而落。
包拯面色阴沉,黑得如同阎罗王:“你等可有话说?”
“大人,这些都是前任太爷吩咐,属下等也都是听命办事,哪里敢违抗啊!”
衙役一个个都叫苦道。
“哼!”包拯冷哼一声,“待此案了结,本县再与你们算账!”
言罢,又看向刘氏:“接着说!”
刘氏道:“民妇申诉无门,也无可奈何,只得回家先安葬了亡夫。
没几天,地主的管家就领着一群家奴门来讨债,逼迫民妇赔偿银子,连本带利共计七两。
民妇拿不出银子,他们就说,要么就在协议签字,以家里的三亩水田相抵。
否则的话,就要以小女抵债。
民妇无奈,只得以水田抵债,求青天大老爷替民妇做主啊……”
“娘……”
毛毛听不懂母亲在说些什么,只看到母亲哭,便也跟着哭。
刘氏一把拦住女儿:“毛毛……”
母女就公堂抱头痛哭起来。
“哇……”
围观百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愤,尽皆放声大哭。
登时,偌大的县衙,瞬间沉浸在了悲痛的氛围之中。
轰隆!
天空一道晴天霹雳,震动九霄。
翻滚的黑云,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啪!
惊堂木响起。
“来啊!速将皮休并一干家奴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包拯随手将令签扔下。
衙役一个个却站在了原地,置若罔闻一般,并未去捡令签,脸似乎都泛着难色。
围观百姓此时也都止住了哭声,一脸愁苦地凝望着包拯,仿佛也替他忧心。
皮休家大业大,还有个侯爷的叔叔。
便是皮休的家奴,平日里也不把县衙放在眼里,衙差也表示得罪不起。
百姓心中对这个太爷充满感激,却也能感到,包拯那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唏嘘长叹。
高处。
李申一脸苦涩地看着包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包大人纵然有冲天怒火,一心替百姓沉冤昭雪。
然而,那不过是蚍蜉撼大树,枉费心力罢了!
李申不住叹息摇头。
“大人,并非属下不肯,实在是不敢招惹那皮休啊!!”
班头耿春站出来,一脸无奈地回说。
思索了片刻,又道:
“不是属下给大人泼冷水,属下知道大人是个好官,想替百姓伸冤。
但,那皮休背后的靠山可是皮侯爷,属下希望大人量力而行,免得祸及自身。”
“那又如何?”
包拯脸色一板,“此人不除,定远县永无宁日。本县就算丢了乌纱,也必将他绳之以法。”
听到这里,跟春不禁热血沸腾。
男儿气概被激发出来,随即单膝跪地,正色道:“属下愿与大人荣辱与共!”
而后,又回头看着两班衙役:
“各位兄弟,我们也是有妻儿父母之人,也没少受恶霸的窝囊气。包大人乃朝廷命官,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为了咱们定远县,尚且不惧丢官罢职。我们却畏首畏尾,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是个男儿的,都给我拿起家伙,给定远县的父老乡亲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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