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走后，吕西安独自坐了一会儿，对今天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事情都是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的，这种感觉很好。尤其是对于成功攻略了一名伪装者的这件事，他很有成就感。

而离开吕西安家的埃布尔一路上都无法平静，他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对于吕西安所说的，他能配置解药的事，始终不敢相信。

要知道，作为利坦所谓的“老人”，埃布尔对于特效药古力特的来历还是知道一点的。

据传言，那药最初的版本根本就不是帕克博士发明的，据说是一位不知名姓的世外高人赠与帕克博士的药方，高人不想现世，而是借帕克博士之手，将之送到波瓦城。

当然这些秘辛他也只是听说，真正了解事情原委的人，除了帕克博士，基本上都已经不在联邦境内了。

而对于自己都拿不准的事，他肯定不会对吕西安讲，埃布尔历来都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道听途说、无凭无据的事，他是不会多言的。

如今他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他别无他法。这两年他过得很不容易，身处制造治愈者的核心机关，他由最开始的躲躲藏藏，到后来的伪装，每一步都心惊胆战。

到现在，他也只能盼着那个新入职的年轻同事说的话都是真的，至少关于不举报他这部分是真的。

……

收拾好厨房，吕西安想了想，这件事只靠埃布尔还是不太行，他想到了艾瑞克。

尽管艾瑞克这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让人看不清楚，但回忆一下，自从结识他到现在，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而且就反应看，他也不像是普通的治愈者，虽然个中关节他一头雾水。

吕西安下定决心，去跟艾瑞克稍微透露一点消息，看看他的反应。

晚上八点十二分，吕西安按响了艾瑞克家的门铃。

“就知道你该来了！进来吧！”艾瑞克不像埃布尔那么严肃，说话的感觉很轻松。

吕西安像到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洛里医生怎样了？”

艾瑞克轻叹了口气：“情况不容乐观，接下来还要观察两天，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大家都尽力了。”

吕西安观察着对方的语气和表情，看样子他是真的有些担忧，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说道：

“周二，我第一次去市政府的时候，听说那边刚刚拉走一批药，用面包车，看来量不小。利坦是不是又有很多医生出去了？”

艾瑞克听着吕西的话，扭头看向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要知道，利坦有很多事并不都是透明的，既然不是上面宣之于口的事，想必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你要小心些。”

吕西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自己很清楚，就是要最大程度地试探艾瑞克的底线。因此他像没听明白一样问道：“你跟波瓦市政府那些人熟吗？”

艾瑞克看着他两秒，“不熟，怎么？”

吕西安：“总感觉他们中有人不简单，似乎跟利坦之间有某种非常秘密的关系。”

艾瑞克起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端过来后才说话，“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利坦的背景本身就不简单，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你的感觉也许是对的，但是这些对你来说都不应该置喙。”

吕西安：“当然！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随后看似随意地问道：“治愈者的表现好像很不一样，比如像你就能有明显的情绪反应，而且沟通起来很顺畅，可是为什么其他人就……”

艾瑞克幽蓝色的眼睛神采奕奕，跟他碰了下杯子，玩笑道：“所以我是独一无二的！”

吕西安耸了下肩膀，没有接他的话。

艾瑞克看他的反应，进一步解释道：“治愈者的外在表现的确分很多种，而且也不是绝对的，不过根据数据统计，通常来说天赋越好的人，治愈后的社会属性保留相对多一些。”

吕西安点头，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那天你去会议室里干嘛了？当然，你可以不回答。”

艾瑞克看着他，表情不怒不喜，隔了一会儿回道：“工作原因，只跟我的专业有关。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吕西安还是点头，停了两秒回了句“谢谢！”

原以为问到这里的时候，对方会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没想到，艾瑞克今天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事先的预期。

想了想，吕西安继续得寸进尺道：“你跟最开始我认识你的时候很不一样，你知道吗？”

艾瑞克：“当然，你也不一样了！”

吕西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他说完，对方抢白道：“我记得有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所以不要急于求成，无论什么事，都要懂得适可而止。”

吕西安在心里冷笑，好嘛，这就是底线吗？记住了，下次接着来就是了。

艾瑞克的话并没有让吕西安不高兴，相反，他表现得很从容，并且做出一副“你说得对”的样子。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其中吕西安不止一次地说起在波瓦市政府，还有街面上的所见所闻，目的无一不是为了试探艾瑞克的反应。

可对方不像埃布尔那么好对付，像捉迷藏一样绕着他的问题走，几乎没有一个问题是直接给出答案的，这让吕西安有些恼火，但又不方便表现出来。

可以确定的是艾瑞克肯定是治愈者，因为他不光能吃高级餐食，而且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第三种能力的时候，就是在艾瑞克身上，而对于不是治愈者的埃布尔，他的第三种能力却失效了。

当然，这一区别的前提是，需要确定他的第三种能力是只针对于治愈者有效，但目前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只有埃布尔一个例子是不够的。

关于埃布尔不是治愈者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第三个人说的，包括艾瑞克。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确定这位他最熟悉的人是敌是友，尽管他一直表现的都是在帮自己，但这并不能完全排除他就是自己人。

吕西安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艾瑞克顺便告诉他，明天他只需要在研究所里的办公室等着就行，有事情再找他。

对此吕西安当然不能拒绝，这是他的工作，他的上司丹尼尔安排他这周要配合诊疗区的工作。

第二天，吕西安一直在办公室等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被叫去昨天的房间，进去之后，他看到今天又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位就是埃布尔，另外两名是那天在园区里见到的四人之二，还有一名就是他曾听闻的杜克博士——一位知名的药理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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