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越在考虑装备时,的确是把郭钰麾下兵马包含在内的,否则哪里需要用那么多材料?
也不至于费用不足,让他只能将工匠营定额为800人。
不过,李越并不打算就这么直接给郭钰。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珍惜。
“复安莫急,此弓制作复杂,成本较高,如今在路途之中难以全力制作,所以你部装备还需时日。”
郭钰点头道:“属下明白,些许时日,我自然等得起。毕竟我部尚有擘张弩、角弓弩可用。”
事实上,仅从最大射程对比,现有弓弩和神臂弓相差不大,但是神臂弓的穿甲射程和精度射程要远超现有的弓弩。
眼见话题有些跑偏,赵东吉说道:“如今夏州兵乱,经夏州和银州的道路都被堵塞,我们只能走灵州了。”
李越提醒道:“走灵州道要途径盐州,杨惠琳已派出3000兵马攻打盐州了。”
赵东吉冷笑道:“杨惠琳这3000兵马只怕是偏师佯攻而已,谁不知道盐州城为了防备吐蕃人,城高兵众,3000兵马只怕连城墙都摸不到。”
郭钰皱眉道:“东吉说得没错,盐州肯定能走。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今夜殿下失踪,我等着急的模样,恐已令那裴玢怀疑。
又有此前请他给予工匠营打渭北军旗号的方便之事,难保他不会多想,我担心明早他会找理由让使团不能出行。”
李越颔首道:“没错,所以段岩他们三个逃兵必须看好了。”
赵东吉问道:“为何不将此三人解决,以免后患?”
李越摇了摇头,道:“那段岩与泾原节度使段佑有关系,咱们还是结个善缘。等到过了灵州之后,再放了吧。
不过即便我们不告诉裴玢,夏州兵进攻延州的事情,恐怕他也已经知道,这从如今鄜州城门不开,让你们缒绳下城就可见一斑。”
郭钰赞同道:“是啊,刚才那个东门守将怎么说都不肯开门,还不告诉我们原因。”
李越有些烦躁地说道:“这么说来,明天裴玢必然以夏绥军进攻延州并将南下鄜州的理由关闭城门,让我们使团呆在鄜州。”
赵东吉问道:“他这么做有何好处?”
郭钰已经回答道:“只怕他已经在打我手下兵马的主意,想让我助他守城了。”
李越并不完全赞同,进一步分析道:“不只是守城,以裴玢的本事,让他困守城池,肯定不干的。我倒是认为他会出击!”
赵东吉道:“若是如此,恐怕裴玢会请我们帮他守城,而他的渭北军却出城待机,那夏绥军或许还以为他在守城,如此必吃大亏。”
三人这么一番讨论,基本确定裴玢的心思。
李越说道:“帮他守城倒不是不行,就怕时间拖长了,毗伽罗那里露出马脚,让察事厅嗅到我们这里。”
赵东吉忽然想到一事,说道:“若是上官灵秀真的将骆三平给杀了,那支兵马就没可能继续追毗伽罗了。
岂不是说毗伽罗那边不会出纰漏?如此一来,察事厅最终应该会得到殿下已经进入回鹘的消息,那还会在这边找咱们吗?”
郭钰闻言一愣,李越轻拍一下手掌,说道:“倒把她给忘了,没想到这个迷局竟被她这一手做成了。
若是如此,咱们在鄜州帮裴玢守城,倒也不是不可接受,还能藉此机会,尽快完成神臂弓的制作,把工匠营好好训练一番。”
“不可!”郭钰忽然摇头道,“守城之事万万不可。你们忘了,李演大军很快就会到了,那吐突承璀可是跟在军中。
万一给他发现工匠营的秘密,咱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时间渐渐过去,圆月之下,火堆旁的段岩再次醒了过来,他忍不住出声道:“水我要喝水”
闫大木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他,见他好好地被绑着,遂安心地拿起他身旁地上的水袋,喂段岩喝水。
李越看着这一幕,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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