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卖身契他们已经交了。”李闯道。
师爷将卖身契捧给陈瑾初,陈瑾初看了看,心情沉重,替原主难过: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吗?把自己的女儿卖给别人做牛做马、可以随意打杀?如今看见女儿的人生有点起色又要毁了她?
可她不是刘良儿!
她是陈瑾初!
“你们方才说我右手臂有疤痕,你们确定吗?”陈瑾初问。
刘张氏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确定!这道疤肯定还在的。”
刘猛本来想说,她左肩头有一处凤尾花的胎记,嫣红无比,十分可爱——但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说,这还是他偷看她洗澡的时候看到的,若是说出来,就暴露了自己偷看妹妹洗澡的事实,是能毁了他,但是,自己也会受牵连。
陈瑾初环顾了一下公堂,笑道:“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比起不忠不孝的罪名,我个人的清白就不值一提了。为了自证清白,我只能露出手臂让大家瞧上一瞧。”
她拉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向李闯、以及众多围观的百姓展示了一番:“我的手笔上没有任何疤痕。”
这要多亏臭宝了,当然也离不开叶扶苏用无价之宝九花膏朝上怼,除了掌心和左肩被剑穿透的伤口还有一些浅淡的疤痕,其他地方光滑细嫩。
“这没有疤痕啊!认错人了。”
“我看不是认错了,就是想讹人。”
“是啊,你看他们几个,乡下土包子,怎么可能生出这样出挑高贵的女儿!”
“呸,真不要脸,就算是他们的女儿,卖都卖了,还好意思找回来!”
“这哪里是找回来,要是真心想找,岂能告到官府?”
“大家看清楚了,我左手腕处没有疤。”陈瑾初浅笑着。
刘张氏急忙道:“只要用药,那疤痕也是可以去掉的。你好狠的心,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继母,你还能不认你爹吗?”
陈瑾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乃是圣上钦点的进士、二甲榜首,我有功名在身,岂容你等诬陷!莫要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就算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已经将我发卖,我与你们便无瓜葛。”
“大人,按照律例,诬告应该徒一年,流五百里。”陈瑾初对李闯微微鞠躬。
李闯也怕摸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为官多年,老奸巨猾,深知这事蹊跷,若说这几个人背后没有主使,他定然不信,趁着主使没有露面,早早结案才是要事。
最主要的是,他之所以能在天安都做京兆尹这么多年,完全是仰仗叶扶苏,否则,京中权贵如此之多,京中事务又繁杂,历任京兆尹都不会在任超过五年,但李闯是个例外。
他处理好这件事,正好向叶扶苏邀功,至少不能得罪叶扶苏。
“大胆刁民,诬告可是重罪!本官若是一味姑息,你们定然要变本加厉,不知礼数、不守律法!陈姑娘乃是圣上钦点的进士,未来必定入朝为官,胆敢诬陷朝廷命官,若说无人授意,本官绝不相信!你们可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刘季礼急忙跪下来,道:“大人,真没人授意啊!我们真的是来京城寻亲的啊。”
刘张氏也跪下来,道:“大人,民妇不敢说谎,是我们自己过来的。”
“那状子也是你们自己写的?”李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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