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宫装的上官婉儿,在几名宫女太监的簇拥下。
款款地走在昭狱的酸臭走道里。
癞蛤蟆的地盘,来了一只高贵无比的白天鹅。
瞧呆了狱卒。
更瞧呆了两边的犯人,让他们感到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待诏,我冤枉啊……”
“待诏,求您向圣人转言一声,我是无辜的……”
不少犯人曾经也是上阳宫行走的人,自然是认得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对此视若无睹。
李贤走出关押裴炎的监牢,上前对着上官婉儿笑道:“上官待诏可是来审讯裴炎的?”
“不!”
上官婉儿看着这个心上人,先是嫣然一笑,接着摇头道:“我不是来审讯的,我是来看蓬莱王如何审讯的。”
李贤双手一摊,说道:“哦,那真不巧,上官待诏来晚了!”
上官婉儿眉头一挑,问道:“哦,可是蓬莱王已经有结果了?”
“没错!”
“裴炎可是招了?”
“没有!”
上官婉儿秀眉一凝,一双美眸看向李贤,轻声道:“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更不好玩。”
“我没有开玩笑,上官待诏可以回去禀报圣人,最迟后天最早明日,裴炎就会招供。”
“你凭什么断定裴炎会自行招供?”
“当然是凭我的聪明才智,料事如神了。待诏尽管向圣人禀报,绝对万无一失。”
“你确定?”
“确定!”
“如此,可是要进行三司会审的。”
“六司会审都可以。”
“你真敢保证?”上官婉儿的一双美眸注视着李贤,非常不相信,更多的是担忧。
裴炎自行承认谋反,怎么看怎么玄乎。
李贤双手一摊,苦道:“我为了活下去,付出了多大的手段和代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敢这么说吗?”
“好,那我就如实禀报圣人,由圣人定夺。”
“好!”
李贤对走过来的大理寺亭长萧敬说道:“还请萧亭长多关照裴炎,莫要为难了。”
萧敬拱手道:“大理寺自有规矩!”
李贤点了点头,对上官婉儿道:“上官待诏,请!”
“蓬莱王,请!”
“恭送蓬莱王,恭送上官待诏!”萧敬带头行礼。
就在这时,监牢里的裴炎却是怒骂道:“李贤,你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败坏大唐江山,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李贤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身后怒吼的裴炎,跟上官婉儿并肩而行。
上官婉儿转头看了李贤一眼,摇头叹道:“唾面自干,说的就是你!”
李贤双手一摊,很无奈地道:“如今这个局面,还不是太宗和先帝一手造成的,应该这么说,是他们没脸见我们这些子孙!”
上官婉儿浑身一颤,强忍着手脚,这才没有狠狠地给这个冤家一顿拳脚。
想要活命,又一直在作死!
“你好自为之!”
上官婉儿实在是怕了这个冤家,这些话暗里跟她说说还行,这大庭广众之下信口雌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边上这些宫女太监狱卒,谁知道是谁的人?
上官婉儿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个冤家的这些话,就会原原本本地传入圣人、联昉、乃至武氏兄弟和其余人的耳中。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
这个冤家再不改掉这个口无遮拦的臭毛病,迟早要大难临头。
李贤出了大理寺昭狱,想了想,回府了。
现在选择的路,可以收一些草莽当小弟,但绝不允许他去结交任何官员。
即使知道狄仁杰和张柬之等名臣在神都,也不能去结交示好。
否则的话,一个简单的结党营私,就能让这段时间的努力付之东流。
回到府里,看着偌大的王府空荡荡的,李贤也不免感到牙疼。
王府破败多年,也只是整修了一个后院和门楣,其余大部分地方,还在向世人述说着这些年来的衰败。
原本还要继续翻修的,是李贤阻止了整修。
败落一些好。
太得意了容易遭雷劈。
更关键的是,现在口袋空空,将老娘拨付的装修款省下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岂不是更香?
对此,李贤不但叫停装修,还让李富强去找工部要剩余的装修款了。
没钱不行啊!
是时候发挥重生者的优势,好好搞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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