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一棵棵毛竹修直挺拔,郁郁葱葱,竹叶的清香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
齐春花、蒋非等人在竹林里挥着锄头挖竹笋,一个一个堆成一堆,又一堆……
蒋非几锄头下去,锄掉了竹笋周边的泥土,看准了位置挥下锄头,把竹笋完整地斩了下来。
他捡起挖出的竹笋,直起腰,往回看了一眼,身后都是一小堆一小堆的笋子。
蒋非放下锄头,打开蛇皮袋,捡起大大小小的笋子,一一装了进去。
竹笋带着外壳,七拱八翘地装在袋子里,装了大半蛇皮袋。
蒋非提起掂了掂重量,左右看了下,拿起锄头朝有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开始挖时,他和齐婶的距离本来不太远的,彼此还能看到对方,说上两句话。
可挖着挖着,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渐渐走远了。
“齐婶,挖了多少了?”蒋非走过去问道。
齐春花抬头看了下蒋非拎着的袋子,回头看了下笋堆,说道:“比你挖的少一点,你们年轻人力气大,挖起来快。”
“你这是准备回去了?”她又问道。
“嗯,十一点半了,齐婶还不回去吗?”
蒋非抬头看了下天上的太阳,竹子高大,竹叶茂密,遮挡住了阳光,站在竹林里,不时有风吹来,阴凉阴凉的,感觉很舒适。
“你先回去吧,我再挖会儿,等你白叔做好了饭,给我打了电话再回去。”
齐春花摇了摇头,她是要挖来卖的,要趁着冬笋刚上市这段时间多挖一些。
“那我先回去咯。”
蒋非说了声,拎上蛇皮袋,扛上锄头,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脚,蒋非看到地里长着的蕉芋还开着花,经过时,他伸手摘了一朵,放到嘴里吸了一下,有一点点的甜味。
要想吸蕉芋花的花蜜,早上来摘才是最好的,味道甜甜的,就像喝果汁一样。
蕉芋的生命力顽强,小时候,村里很多人在荒地、房前屋后的空地上种蕉芋。
每次它们开花了,他和小伙伴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摘蕉芋花来吸,吸一朵扔一朵。
要是哪天起床晚了,去到一看,花保准早被别的小朋友摘完了。
现在地里的蕉芋也是别人家种的,蕉芋的地下根块淀粉含量很高,种来加工成蕉芋粉的。
用蕉芋粉可以制作多种美食,可以用它来做成手抓饼、蒸糕等。
或者是在油炸其他的食物的时候,把蕉芋粉调成面湖状,裹上面湖再油炸,不仅非常的脆,而且香味浓郁,好看又好吃。
但蕉芋粉的制作很繁琐、累人,现在种蕉芋的人不多了。
他家以前也种过,挖回来的蕉芋要一遍一遍地清洗。
因为它的表面有很多的泥土,非常难以清洗,清洗不干净吃起来影响口感。
然后要把它磨成汁液,再用纱布把它层层过滤、沉淀下来,最后还要晒干,才能得到蕉芋粉。
而且产量也不高。
以前大家喜欢种植,还有一个原因是它可以用来充饥。
蕉芋像芋头一样,洗干净放锅里蒸熟,吃完之后有很强的饱腹感,口感粉糯细腻,吃起来甜甜的。
生活条件好了之后,村里种植蕉芋的人越来越少了。
蒋非拎着竹笋回到家,朝厨房里喊了一句:“妈,我挖了笋子回来。”
“我瞧瞧。”
陈小梅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出来一看,笑道:“这挖了不少哩,今晚搞个油焖笋,再来了笋汤怎么样?”
“可以啊。”
“对了,妈,家里有木薯粉吗?我下午想做笋粄。”
蒋非把袋里的笋子倒了出来,搬了一张矮凳子过来,准备处理它们。
“木薯粉啊?”陈小梅想了一下,答道,“还有,做笋粄也不错,今年还没有做过笋粄来吃。”
清脆鲜嫩的笋子,没有让它难吃的做法,只要下了锅,它就是好吃的。
陈小梅进厨房继续炒菜,蒋非拿了刀来剥笋子的外壳。
在笋的根部切一刀,再将笋子从上到下划一刀,接着从划开处把壳往左右两边分开,剥下外壳,一层又一层。
一片一片剥掉外壳后,笋子一下子缩水了,少了大半。
剥完笋子的外壳,吃饭前,蒋非把做笋粄要用到的香孤和木耳先用温水泡上。
笋子则切成厚片,放到水里煮上两分钟捞起,倒进清水里漂浸着,可以去除多余的碱性,让它吃起来没有涩味。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下,蒋非拿木薯粉进了厨房。
蒋非先做笋粄的皮。
把木薯粉倒入盆里,边加入温水边用快子慢慢搅拌,加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上手搓揉了。
木薯粉不像面粉和糯米粉,它是揉不到很光滑的,揉的稍微光滑、成有韧性的面团状就行了。
揉好了粉团,盖上盖子让它“醒”一下。
醒好粉团,把它们全部擀成与饺子皮差不多大小的粄皮。
粄皮可以比饺子皮稍厚一点点,太薄的话容易漏馅。
但也不要太厚,太厚的粄皮缺乏通透性和美观性,吃起来也容易腻。
搞定粄皮,蒋非一一把制作馅料的各种食材洗好、切好。
清水里漂浸了两个多小时的笋片,捞起来沥干水分,切成笋丁。
五花肉、香孤切成丁,木耳切成小块小块的,干尤鱼切成丝,还准备了一些虾米。
馅料下油锅一翻炒,顿时香气四溢。
“好香啊。”
陈小梅午睡起来,闻着香味进了厨房:“这份量好多啊,一锅都蒸不下。”
“笋粄做起来忒费功夫,做都做了,就多做一点,晚上给齐婶送一些过去,她忙着挖笋,肯定没时间整这些。”
蒋非看了下自己准备好的粄皮和馅料,估摸了一下,接着说道:“给伯娘和四叔四婶也送一些过去,剩下的自家吃就差不多了。”
“行。”陈小梅朝儿子竖了个大拇指,“蕉叶还没割吧,你去割蕉叶,我来包。”
因为木薯粉粘性很强,笋粄蒸熟后容易与蒸架粘连在一起,不好分离。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他们一般会在蒸架上放一块蕉叶。
笋粄蒸熟后,可以轻松从蕉叶上揭下来。
“嗯。”
蒋非点了点头,把位置让了出来:“妈,你上吧,你包的好看。”
包笋粄就像包饺子一样,用粄皮把馅料包起来,捏稳封口成半月形。
陈小梅洗干净手,包了几个便找回了手感,越包越熟练,越包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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