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闪过一片红色裙裾,而后如同云雾拂过,一道身影便已轻飘飘地下了马车。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瞬时愣了神。她眉目如画,容颜似雪,身着红色衣袍立于边境苦寒荒凉之地,仿若那江南的竹、塞北的梅生到了此处,格格不入至极却又美得令人赞叹。
原来,这便是那来和亲的永安公主啊……
众人满目惊艳,便是布赤都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传说中手段不凡的萧令姜竟是生得这等模样,如此纤弱美丽。那双手,当真有能力去提剑杀人、拨弄风云?
贡吉见状,轻咳一声:“公主,请进吧。”
萧令姜微微颔首,提步向院中走去,早已安排好精兵的裴攸,则默默跟在她身侧。
和亲队伍到达西蕃的第一日,布赤自然要设宴招待。萧令姜亦未曾推拒,而是欣然赴宴。
席间除却萧令姜与裴攸外,大周礼官使者亦在其列,贡吉、布赤等人则分坐另一侧。
布赤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敬向萧令姜:“公主此来西蕃,一路辛苦,布赤敬您一杯。”
“多谢布赤将军了。”萧令姜垂眸看了眼桌上酒杯,浅笑道,“只是本宫先前受伤,不便饮酒,便以茶代酒如何?”
布赤满面歉意:“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公主莫怪。来人,为公主奉茶。”随即,便有女仆端着茶盏上前。
谁料那女仆行至萧令姜两步远时,脚下却一个踉跄,手上茶盏带着热气便要向她倾倒而去。
萧令姜身形未动,衣袖轻拂,那茶盏便似被一股力道扫过,尽数落在她身侧地上。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仆吓得面色一白,慌忙跪地请罪。
萧令姜抬眼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语声平和:“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当心些便是。”
布赤眼中微眯,看来这萧令姜确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仆人无状,还请公主恕罪。”布赤抱胸致歉,而后对那仆人低声喝道,“还不快快收拾好退下,再着人为公主奉盏茶来。”
萧令姜瞧着那女仆慌里慌张地收拾好碎裂的茶盏,轻轻一笑。布赤这试探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了些。
既然他想一探虚实,那便如他所愿便是。
反正,她便是有意隐藏自己,有贡吉与陀持在此,旁人也定然不会相信。既如此,索性叫人都知晓,她可不是那等柔弱可欺、手无缚鸡之力的和亲公主。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还是莫要对着她使得好。
除了先前的小差错,宴席间一片安然,歌舞曲乐,觥筹交错。
萧令姜与裴攸二人对应酬无甚兴趣,但二人位高,自然无人置喙,再加之有礼官使节这等长袖善舞之人,席间倒是言笑晏晏,好一番热闹景象。
等到宴席散后,众人便各自去往居处休息,而布赤则趁夜留下贡吉。
此时的他褪去了席上笑意,满脸肃容,一双浓眉紧紧皱起:“大相此次前往大周,替王上求娶大周公主,为的是暂求周蕃交好。然而恕末将直言,我瞧这永安公主,可并非什么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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