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符箓之间似有隐光勾勒成线,形成了一个繁复的符阵,悬在高台之上发出淡淡金光。
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袁不吝亦皱眉,这是驱异魂的阵法,莫非这台上病人还被什么孤魂野鬼占了身躯不成?
可他方才瞧了,病人并无此等症状呀?
香炉里的香已然灭了一根,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随着萧令姜的动作,那归她医治的担架上的病人无甚变化,原本安然而坐的永穆面色却渐渐苍白起来。
她凝神入定,专注于灵治之上,却总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声音在唤着她,牵扯着她的神魂,让她安稳不得。
永穆的额发间开始渗出汗珠,原本指着病人的手指也逐渐似乎有些不稳起来。
观者也不由跟着揪起心来,莫非那病人病症很是严重?看永穆公主这般样子,瞧起来不好治呀……
他们又瞧了瞧萧令姜,心下更是疑惑。
这永安公主到底是用的哪种法子?看起来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可那病人却未曾有丝毫变化。
听说,永安公主虽然玄术造诣颇高,可玄门五术偏偏不善医道。
灵治也要像先诊后治,莫非她一开始便看错了病因?
可也不至于吧?
毕竟有没有异魂入体,与她这般的玄士而言并不难看出来。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永穆额间渗下,原本全身入定的她在也稳不住神魂,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便见到了萧令姜施术的模样。
她咬紧牙,心中冷笑,竟然是她!
怪不得今日那般爽快地应了她的挑战,怪不得方才她借故触碰自己还划破了她的手背,原来是打的这般主意。
不知她是从哪处得知,她躯体之内的神魂有问题。
萧令姜平日里寻不着机会试探自己,亦没有能叫她施术动手的机会,如今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施术驱魂。
可即便如此,她也有口不能言。
萧令姜是打着医治病人的名头施术的,此时质问她,也只会让她得个借口罢了。
反倒是自己,倒说不清为何对这驱异魂之术反应至此了。
这术法只驱外来的异魂,若是常人神魂与躯体相契,自然感受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觉一切如常。
可如她这般乃是夺舍而来的,却是万般牵扯折磨。
她当初入这身躯,亦是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才逐渐磨合,渐渐叫身体习惯适应了她的神魂,而后更佩了固魂之物来稳固魂魄。
但她这到底不是原生的,虽是避开了旁人窥探,可如若当真有高手铁了心地要揪她这神魂,她还真未必能抵得住不受影响。
萧令姜既有当下之举,自然是早有预谋。
只不知,她到底是何时疑了她,自己又是在哪处有了纰漏?以至于叫人觉察出不对来?
永穆咬紧牙关,收手捏诀,竭力将自己的神魂稳定下来。
然而高台之上旋转不去的符阵却如同附骨之疽,同那若有若无的吟唱一直紧紧拉扯着她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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