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令姜的身世,皇帝与贺相山已是心照不宣,如今唤他前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经由长公主相求,再加上皇帝生了别的心思,对于贺令姜回宫一事,他索性乐见其成了。
贺相山对此心知肚明,不过等皇帝问起时,他还是一副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贺卿,长公主已经将此事的证据递给朕了。实情到底如何?你呀,还是快些说出吧……”皇帝一副劝解模样。
他如此言语,贺相山自然知晓其意,才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皇帝听完喟叹:“没想到贺家的七娘子竟真是我皇室血脉……贺卿,你当真是将我们都瞒过去了……”
这隐瞒贺令姜身世,皇帝是默许的,可如今当着长公主的面,自然是由贺相山担了去。
贺相山连忙跪地请罪:“还请圣人和长公主恕罪,臣此举亦是臣妹先太子妃之意。”
“宫中彼时动荡不安,令姜又生而丧父丧母,臣顾念世人眼光,这才将她养于贺家。如此,她虽没了天之骄女的身份,可也能随着贺氏富贵无忧,平安一生。”
“但无论缘由为何,欺瞒圣人总归是臣之过错。圣人若降下罪责,臣不敢不从。”
说罢,他已然叩首伏地,一副听皇帝发落的模样。
贺相山这般知趣,皇帝自然不可能当真降罪于他。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长公主道:“皇姐,贺卿既然承认了令姜的身世,这便是好事。你也听见了,他当年所举,亦是遵阿冉夫妇的心意,为的便是护好阿冉之女,保她富贵无忧,并非私心作祟。”
“再者,他毕竟是令姜的舅父,又与她做了十几年父女,有养育之恩。令姜如今生养的这般好,贺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呀,就别怪罪于他了……”
长公主瞥了眼跪倒在地的贺相山,轻轻“哼”了一声:“他欺瞒圣人,隐藏皇室血脉,按理来说是要问罪的。”
“可他是遵了太子妃的意思,这一点我无可指摘。再说,我也查了,这些年他对令姜确实娇宠有加,又悉心教导。除却神宫作祟那遭,令姜养在贺家,确实不曾受过什么苦。”
“只要令姜能认祖归宗,我呀,也懒得和他计较!”
皇帝闻言一笑:“事已至此,这认祖归宗的事,贺卿便是想拦也拦不住了不是?”
他抬抬手,示意贺相山起身:“这后头的事,还是要你们与朕一道商议该如何办。”
皇帝与长公主、贺相山三人在殿中呆了许久,等到贺相山归府之时,已经到了暮色时分。
他吩咐身后的仆从:“去将七娘子请来吧。”
贺令姜到他书房中时,他正支颐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上前一步行礼:“阿爷。”
贺相山这才回过神,笑着招呼她坐下:“来了呀。”
贺令姜在一旁落座,问道:“阿爷此时唤我前来,可是宫中事已经办妥?”
长公主今日入宫求见皇帝,而后宫中又宣了贺相山前去的消息,她自然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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