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林间,叶子柔柔地摇曳,日光在林间微微跃动,如同跳动的心房,
贺令姜脑中一懵,心下急跳,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啊……你……我……”一向能言善辩如她,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是当真从未想过,裴攸竟然会有这种心意。
她初遇裴攸时,彼时他不过八岁,小小的孩童性子却冷得紧,不苟言笑的。后来两人熟了,他的话也便多了几分,不如初时那般端着了。
可大多时候,还是她说着,他听着。
北地是师父的故土,师父带着她四处游历了许久,再回北地,也便有意带着她在此处多住些时日。
再加上彼时遇到裴攸后,师父受镇北王所托,指点他玄术,两人便时常在镇北王府住着了。
只师父向来闲不住,不过呆了两年的时间,便又开始带着她四处游历起来,两人离开北地。
此后也不过一两年回次北地,在这处住上一两个月而已。
后来裴攸上了战场,两人能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
与她来说,裴攸初时是那个八岁误吃了青葱便会吐得撕心裂肺的小小孩童,后来则是能在天资禀赋上与她势均力敌的学伴。
两人,亦亲亦友。
她一直以为,对裴攸来说,两人的关系也应当是如此的。
只他又是何时对她起了这番心思的?
贺令姜不知所措地看向裴攸,这人正目光柔柔地瞧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及时隔了两步,贺令姜也能清楚地在他眼中瞧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仔细想了想,似乎从她于贺七娘子身上醒来,到后来裴攸得知她身份,他便对她愈发柔和起来。
她心中猛地一悟:“阿裴,你是不是瞧中这幅皮囊了?”
贺令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贺七娘子这张脸,长得却是好看,阿裴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莫不是瞧中她这张脸了。
裴攸不禁无奈:“你先前那张脸,哪里比如今这张差了?”
贺令姜手上一顿,也是,她先前那张脸亦可以称得上清雅无双了,虽不同于贺七娘子的柔美,可到底不差。
裴攸上前两步走至她身前,微微垂首瞧着她:“阿姮,无论你如今是何等容貌,在我心间你只是那个阿姮而已,世间独此一个,再无旁人。”
“你我年少相识,可便是我自己也不知晓,我在何时竟对你生了旁的心思。”
“或许在我十二岁,我在阿娘祭日之时,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你为我送来糕点,倚着房门陪着我一夜未眠的时候……也或许,是我十四岁初上战场,你耗尽心力花了大半月,为我备了那道护身玉符之时……”
“亦或许,这份心思,在你我一开始初遇时,便早早埋下了……”
不再如以往那般藏着掖着,唯恐那份心意被她察觉,又担心她丝毫不知,此时此刻,少年人的情谊诚挚而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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