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息,她终于开口:“法子总是比困难多的。”
“哦?”银生郡主眼中一亮,“愿闻其详。”
贺令姜蘸了蘸桌上的茶水,在桌面上用南诏文写了一个“兵”字。
“自古以来,想要谋得上位者,手上莫不握着一个‘兵’字。只有兵权在手,挥刀所向之处,才能令敌人望而披靡。”
“我先前就同郡主说过,老城主如今行军在外,不定会出些什么意外。届时,若是他爬都爬不起来,这银生城的两万士兵,又会交给谁来率领?”
“二王子逻炎虽在,可老城主是否愿意将自己的兵交由他带领呢?要知道,兵权这东西,一旦落到旁人手里,就很难拿得回来了……”
银生郡主皱眉,想到银生城主的性子,王庭近年来,对各城主手下的兵权已然垂涎许久,只是没有法子谋得罢了。
阿爹对这兵权看得甚重,这次出兵姚州,也是王庭许了好处,阿爹才会如此配合的。
可若是将兵权暂交二王子,他却定然不会乐意的。
只是……
“阿爹手下有一名心腹,能征善战,阿爹对他素来信任。他即便不便带兵,想来也会将这兵权暂且交给这名心腹,而不是给我这女儿。”
贺令姜冷然一笑:“那便让他无心腹可用便是。明日便是最好的时机,两军交战,刀剑无言。我让人混入其中,郡主放心便是,他并非郡主的阻碍。”
“届时,老城主自己动不了,身边心腹也已不在,这两万大军,又能交给谁带领才好呢?”
“郡主毕竟跟着老城主征战部落村寨多年,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还拿不下来这兵权来吧?”
银生郡主眼眸一深:“你若真能解决这名心腹,我倒不至于如此无用。”
至于这兵权到了她手上,还会不会还回去,那就两说了。
她心中一狠,机会难得,如若到了必要之时,阿爹他……便是伤重不治,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多年,他们这浅薄的父女之情,也不过是靠着利益牵扯罢了。
既然始于利益,又何妨终于利益呢?
只不过,即便老城主逝去,银生城中却还有个少城主呢。
她皱起眉头,问向贺令姜:“拓也又该当如何?”
贺令姜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反问起她来:“我们来姚州之时,路上一直缀着一条尾巴,郡主可知?”
“尾巴?”银生郡主蹙眉,而后脑中灵光一闪,“是拓也派来的?”
“是不是,我便不清楚了。只是那人,是城主府的人无疑。”
那人跟踪他们时,为了谨慎起见,离得并不算近。
还是快到南诏军营之时,那人忽然拉近了些许距离,被她给察觉了。
她使了个眼色给贺峥,贺令姜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了后面,将那人给打晕了过去,又堵了嘴巴,绑起来扔到了草丛里。
如今如若去寻,那人应当还躺在草丛子里忍着蚊虫叮咬。
他身上的令牌乃是城主府的。
这个时候,会暗中跟踪银生郡主的,十有八九是少城主拓也的人。
“郡主稍晚些,不妨出营去瞧瞧。那人躺着的地方,应当距离此处不过八九里。”
“如若真是少城主拓也的手下,这不正是送上门的机会么?”
银生郡主眉梢微挑:“此话又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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