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虚空中,突然就猛然出现了一个人,可不是吓人?
尺廓揉着自己肚子,向着贺令姜抱怨:“我说不吃这些虫子吧,你偏要我吃。”
“她如今又是放血,又是念咒的,这些虫子在我肚里闹腾得厉害。你快叫她停下来。”
他说的是大周话,但银生郡主乃是南诏贵族,自然也自小学过周话。
她闻言眼中一喜,就要向尺廓走去:“我的蛊虫还在!”
贺令姜微微提剑,迫得她不得不止下步子:“郡主可当心些,届时若是割断了脖颈,可莫要怪我。”
银生郡主颈间微微后缩,避开贴的极近的剑刃,正色看向贺令姜:“我放你们离开便是,你将那些蛊虫还还给我。”
这些蛊虫,乃是她十几年来的心血,亦是她在这银生城内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以说,她在这银生城肆意行事多年,银生城城主却不曾太过责备与她,看重的便是她这手驭蛇使蛊的手段。
如果区区几个周人罢了,只要他们能将蛊虫还回来,便放他们离开便是。
贺令姜眉梢一挑:“郡主倒是很讲条件……”
“你这脖颈,如今便在我刀剑之下,任我宰割。蛊虫也尽数被他吞入腹中,捏死也不过弹指间。”
她微微歪头,神情温柔地瞧向银生郡主:“郡主何意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同我来讲条件的?”
她如今人蛊在手,要提条件,也该是她提吧?
银生郡主被她这般温柔的眼神,瞧得浑身一毛,那感觉,好似她发现了一个什么趁手好使的宝贝似的。
银生郡主声音略僵:“你们不就是想离开城主府吗?我放你们走便是,且保证绝对不会再追究你们,对你们不利。”
“至于你们周人的身份,我也保证闭紧了嘴巴,不往外说半句。”
贺令姜摇摇头:“此言差矣,我在这城主府待了一会儿,觉得此处庭院幽深雅致,很是不错,倒也不急在一时走了。”
很是不错?
银生郡主看着这满院子的虫蛇鼠蚁的残尸,不禁哑然。
“你到底想要如何?”银生郡主问道。
放他们走,她倒反而不走了,莫不是要从城主府谋些金银财物?
“你若是想要财物,我让仆从取来便是。”
贺令姜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觉得我是钱财可以收买之人?”
银生郡主上下扫了她衣着打扮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贺令姜将右手的银蛇甩给尺廓:“接着!”
尺廓应声接过银蛇,虽然心中不乐意,还是张大了嘴巴,要连同这银蛇也吞入腹中。
贺令姜忙补道:“这个便别吃了,反正它如今也作不了妖,捏着便是。”
银生郡主那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贺令姜右手捏诀,口中念咒,绘了一道半隐半现的符箓,拍入银生郡主额中。
银生郡主瞪大这眼睛,就眼睁睁地瞧着那泛着淡淡金光的符箓,往自己额上印去。
紧接着,浑身一凉,她瞬间感觉自己整幅身躯好似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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