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碗面片汤,再配两只胡饼!”贺诗人撩袍坐下,回头冲着摊主道。
“好嘞,您稍等!”摊主应和一声。
不消一会儿,热腾腾的面片汤伴着胡饼便端了上来。
食物香气扑鼻,两人也不多言,抄起筷子便用起早食来。
等到一碗面片汤并着胡饼下肚,贺诗人不由打了个饱嗝。
贺令姜也缓缓放下筷子,贺诗人挑眉:“这便饱了?”
他看看贺令姜碗里,她奔波一夜,如今就吃这么些,可着实有些少了。
“你们这些小娘子啊,就爱美,该吃饱的时候不多吃些,到时有的你受。”贺诗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贺令姜淡淡瞥他一眼:“我吃这些已是不错了,毕竟你们是要靠食物充饥提供力量,我这身躯,却是全凭魂力内息。”
“啊……”贺诗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嘴,忘了忘了。你可莫要挂怀。”
眼前这个,术法如此精深,躯体里十有八九已经是个垂垂老妪,再好点儿,也便是个中年妇人了。
啊,对了,他甚而忘记了,这人,也有可能同他一样,是个铁骨铮铮的大好男儿,却不得不委身于这样一副较弱的小娘子身躯里……
每每想来,就叫人忍不住心中一痛啊……
听得自己在她面前念叨什么貌美的小娘子,她那心里可不得一刺。
他着实忍不住心头好奇,冒着被贺令姜一掌拍死的危险,睃了她一眼,轻悄悄地开口打探:“我看你术法高深,不知修习玄术多少年啦?”
“将将十八年吧。”贺令姜看着路边行人,回道。
嚯!
十八年就修成这样,可见天赋了得,算算年纪,也得中年了。
他那目光如此直白,贺令姜焉能不知他又在想什么?
她扫了贺诗人两眼:“我四岁识字,便开始修习玄术,算起来,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二,没你想得那般垂垂老矣。”
贺诗人这下不淡定了,二十有二?
比他还小上两岁,就这般厉害了,甚至能碾压修道多年的玄阳!
他瞬间胯下了肩膀,哎……原是他过于平庸,给人扯后腿了。
看着贺诗人面上精彩纷呈,她又淡淡补了一句:“我是女子,可不是什么彪形大汉。”
贺诗人尴尬一笑,自己心思这般直白么?竟连这个想法都叫她看出来了……
贺诗人正想开头解释,却听得一阵哀戚的哭声由远而近传来。
他眉头微皱,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一道浑身着素的队伍,朝着城门的方向缓缓而来。
当前的一人,披麻戴孝,哭声哀戚,他左右的两人时不时扬手撒上一把纸钱。
队伍经过之处,地上很快便被素白的纸钱铺满。
这早食摊子便在路边,下葬的队伍要往城外去,就要经过此处。
出殡的队伍越来越近,风一卷,便将几张纸钱卷到了摊前。
在座的食客们不由暗叹一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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