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锦笑笑:“我近日研制出了几道新鲜的点心,本就想着来送给令姜尝尝。你既煮了茶,我这点心此时拿出来,也正好相配了。”
说着,她示意身后婢女奉上食盒,食盒内躺着几碟精致可爱的糕点。
“我素来爱折腾这些吃食,令姜可尝尝看。这道叫玉露团,这道是枣泥酥,这道是透花糍。特别是这道透花糍,是我花了大心思去做的。”
贺令姜顺着她的指点看去,只见花朵形的豆馅在半透明的表皮下,若隐若现,玲珑剔透。
想来,这就是透花糍得名的原因。
她取了一块,轻轻一咬,只觉满口软糯,唇齿之间遍是香甜。
“如何?”孙如锦微微歪着头,含笑等她品鉴。
“好吃。”贺令姜眉眼微弯。
她对吃食虽不甚精研,但这些年走过的地方多,见过吃过的东西自然也多。这透花糍确实是在诸多糕点中的独一份了。
她好奇问道:“是如何制成的?”
孙如锦也不藏私,直接将其中关窍说了出来:“这透花糍的外皮是选用“炊之甑香”的吴兴米,碾磨成细粉后,再加入蔗糖和水蒸至半透明,捏成面皮。”
“馅料则是‘食之齿醉’的白马豆,去掉豆皮,捣成细沙,放置在模具之中,做出花朵的形状,嵌入其中便是。”
她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要花费一番精细功夫的。
“锦娘有心了。”贺令姜将手中的透花糍吃掉,而后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茶汤。
如此搭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放下茶盏,浅声问道:“锦娘今日来访,可是有事寻我?”
当日在明月湖畔,她便说过,不希望旁人知晓她救了孙如锦一事,更无需她上门道谢。
此后,孙如锦果真是如约,不曾上门叨扰,只打着二人交好的名头,时不时送些礼物过来。
如今,她竟亲自登门拜访,想来不单单是想要与她交好这么简单。
孙如锦赧然一笑:“令姜既然猜到,我便直言了。”
“当日你在明月湖救了我一遭,可见在玄术一道上的造诣颇高。我家中阿娘久病在床,遍请名医诊治,却不见好转。我上元那日去湖畔放河灯,便是为我阿娘祈福。”
“近日来天气转暖,我阿娘的身子却日渐虚弱,请了大夫来看,也说不出個所以然来。因此,我便想着,阿娘这病,可是冲撞了邪物所致?”
“今日前来,也是想请令姜亲至孙府一遭,为我阿娘看看。只如今看来,你不便出府,我来得倒是不凑巧了。”
贺令姜微晃手中茶盏:“锦娘既来寻莪,我自是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我虽身子不便,鲜少出府,但也不至于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去一趟孙府,并不算什么难事。”
“令姜这是答应了?”孙如锦面上一喜。
她知晓,贺令姜不愿令旁人知晓她通玄术之事,本以为此次前来,怕要无疾而终,想着此后要再厚着面皮多来几次。没想到,她便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贺令姜笑道:“先前收了锦娘不少礼物,如今更是吃了你亲手所制的糕点。人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锦娘如今既开了这口,我自然没有理由推拒。。”
孙如锦脸上微红:“我先前确实是有意与令姜交好,只愿你莫要与我计较。”
她近日往贺府送了这么多东西,是有意讨好,便是想着阿娘的病,有朝一日,许要求到贺七娘子头上。
这份心思,确实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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