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翠竹茂密兰花清幽,阁楼之上,笼中雀鸟叽喳缸中锦鲤偶动,一派中土雅致之风。
一位白发老者,拿着一副刚得来的字帖反复欣赏,一手在空中摆动好似在临摹这帖上的奇妙。
“妙啊!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恭喜父王得此神帖!”一旁的年轻人拱手贺道。
老人没有回应,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评价,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字吹的神乎其神的!”乌木谷哉在门外便听见二王子的马屁,一进门便忍不住走了过来一看,原来父王正在看一副草书,便指着其中一个字道:“老二,你说的这么神妙,我是看不懂了,所以请教你啊!这个字是什么字?”
乌木谷哉这人倒诚实,他是的确不认识这個字,不过他相信喜欢拽词的老二也未见得真认识!
结果还真被他猜中了!乌萨二王子乌木粟哉的脸“唰”的一下就垮下来了,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也不吱声,引得一旁乌木谷哉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如脱缰骏马,这缰脱得有点大啊,都脱的我二弟不认识了!”乌木谷哉大笑着道。
此时乌萨王赶紧收起字帖,倒不是自己的长子坏了他的雅兴,而是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这小子那尿性问完老二说不定还得来问自己,乌萨王也不认识那字啊!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入宫也没个正行!”乌萨王不悦的说道。
“我大乌之人一向随性,当年纵马万里何其潇洒,那些个有正行的中土人不还是被咱们祖宗打的屁滚尿流,有正行又有何用?”乌木谷哉随口说道。
“竖子胡言!”乌萨王指着乌木谷哉道:“这是能随便说的么?你再这样口无遮拦,日后必定惹下祸事!”
看到父王一脸不悦,乌木谷哉这才拱手道:“我知错了,请父王不要见怪!”
“哎,堂堂一国世子也没点礼数,进来连礼都不行,就知道大放厥词!”乌萨王不悦的道。
显然乌木谷哉并没有真的知错,一听父王这么批评他,他便道:“父王说的对,是我这个太……世子没带好头,见您都忘了行礼,所以别人见了我也不行礼!”
乌木粟哉自是听出世子在内涵他,赶紧笑着拱手:“哎呀,是弟弟失礼了!见过世子殿下!”
“罢了,兄弟之间还冷言冷语!”乌萨王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坐下,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件事要商议!”
“乌木粟哉赶紧拱手道: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儿臣才疏学浅只怕难以为父王分忧,请……”
世子从来见不得老二那虚伪样,便道:“才疏学浅你就坐着好好听,有事情父王在我在,你就在旁边好好学着呗!”
乌木粟哉心里问候了世子母亲无数次,但脸上还是一副笑脸,道:“世子教训的是,是弟弟失言了!”
乌萨王一看自己这俩儿子眉毛都要皱掉了,他一向崇尚中土文化,其实不光是他,早在大乌王朝时期,当时的君主都已经逐渐中土化,不尚骑射尚诗书。
那些中土的故事中,宫廷大内尔虞我诈,为了权力勾心斗角。自己这俩儿子也斗,可斗的这么直白庸俗,连他这个老父亲都觉得庸俗!
“好了!你们俩都闭上嘴!今日是有要事商议,刚刚得到了消息,大文!”乌萨王表示敬意还向天拱手一下,又道:“大文遣使来告,西原主动乞和,希望遣使朝见天子,皇帝陛下勉而准许,同意西原明律圣卿如今朝见!”
“什么!这西原要跟中土议和么?”乌木谷哉惊得站了起来。
“这是皇帝的传抄各国的诏书,你看看吧!”乌萨王将诏书递给了世子。
乌木谷哉接过一看,双手逐渐使劲差点把诏书给撕了。
谷哉心里苦啊!看刚才乌萨王那样,便知其对大文十分尊重,完全臣服。而他乌木谷哉不服,他一直以恢复大乌往日雄风为己任,绝不愿长久屈于大文之下。虽然乌萨王一向认为他毫无城府,做事大大咧咧,某种角度上这是乌木谷哉伪装出来的,他就希望父王这么看他。
这个世上有一个定理,便是父亲了解儿子永远没有儿子了解父亲的深。乌木谷哉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他喜欢中土文化,喜欢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感觉,别看他瞧不上几个儿子那么直白的争斗,但其实心里特别喜欢这种把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感觉。
既然父王喜欢这样,那乌木谷哉便整天大大咧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明目张胆的在府中支个大帐篷。越是这样父王越是放心他,无论老二和他妈(王后)怎么折腾他依旧稳坐世子宝座!
能把自己父亲看的这么透的人又岂会真是没心没肺之人,乌木谷哉知道自己位子稳固,所以早就把目光投向了未来,他着眼的不是王位而是整个乌萨的未来。
所以他把老三派去了大文国子监,又一直在秘密培养自己的情报人员甚至招揽了不少江湖好手,打探着大文的消息,当他得知一个乡野皇亲成了大文的天子后,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认为乱世即将到来,而唯有乱世才有他们乌萨可动之机!
为此他甚至派人不远万里前往西原联络,想要等机会双方共图大业,可谁曾想自己还没等到回信,西原这边跑去跟大文重修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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