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那小子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承谕圣卿幽幽的说道。
他和弘法同乘一辆马车已经离开圣光寺,颠簸的山路上,两人按照习惯默默念诵经文,直到承谕开口打破了宁静。
弘法已经拨动着佛珠,回道:“我们都点头同意面圣礼了,他岂会犹豫!”
“不!不对,达尔冈不是这么痛快的人,那小子心思极重颇会算计,计算我们提出了面圣礼,他也应该谈价还价一番才对!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承谕蹙眉说道。
弘法也停止了拨动佛珠,脸上严肃了起来,道:“你是说他猜到了我们知道了桑巴的事!”
“有可能!所以他才有所忌惮,这么痛快便答应了!你得小心!”承谕提醒道。
“放心吧!那三个人我定会保护的好好的!”
窦鼎之为了表示诚意给了诺切八个俘虏,弘法和承谕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许多过去闻所未闻之事,今日在大殿之上只讲其中并不要命的事挑明,反正他们也不是来真摊牌的,只是为了顺利的谈判。
这些明律都已经猜到,甚至猜到了弘法不会将到手的俘虏全部杀了,确实弘法还留了三人以备他日而用。不过明律还是有些误判,他以为桑巴没死会是弘法留作的底牌,殊不知还有更大的底牌。
“十六年前到底是何事让他这么多年一直暗中调查,还不想让咱们知道?”弘法微微蹙眉。从那些俘虏口中得知,在他们离开前,四维门安排他们看了一场大戏,便是邬谦潜入地牢做掉了桑巴。
而桑巴在临死前嘱咐邬谦加快调查一件机密之事,还特别说一定要小心,不光要提防四维门更要提防莫让弘法圣卿知道此事的存在。
“诺切说这是窦鼎之向我们展示的诚意,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弘法问道。
承谕叹了口气,道:“八个人分开审问,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甚至只有一个人曾经见过那个叫邬谦的,确定他是五戒的人。还真不好说是达尔冈有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还是四维门想让我们陷入内斗而设的局!”
“嗯!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件事和十六年前有关,也不知是和剿灭四维门有关还是和如今这位佛在有关!若是事关那个女娃娃,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弘法幽幽的问道。
承谕圣卿双手合十道扭过头道:“既如此便私下派人打探一番,愿老佛在保佑我们能有所获!阿弥陀佛!”
………………
四维门那座高塔之上,胖子并不知道弘法和承谕已经上钩,但依旧脸上堆满了笑容,望着楼下刚从案阁出来的邬谦。
胖子其实很欣赏邬谦,作为一个西原人能在四维门隐藏多年,直到现在愣是没让自己查出来他要找什么,这样人才要是中土之人该有多好。
“这么快?”胖子头也没回就察觉上卫黑面到了门口,其实黑面已经足够小心,刻意的小心,因为胖子总喜欢这样头都不回的装腔,他就想是一次能不能逃过胖子的感知,等他问“你来了!”的时候,自己也能装一次说一句“我已经站很久了!”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成功过。
“总督卫好感知!”黑面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胖子转过身微微一笑道:“你这么谨慎,除非我精力完全集中否则也感知不到,不过刚才压根我就没有感知!”
“那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胖子已经坐到了案边倒上了茶:“因为我又不瞎,在窗边看见你进来了!”
黑面无语!
“罢了,今日他看了什么?”孟达递上茶杯。
黑面将一张纸放在了案上:“这是邬谦今日所查的资料!看起来并无异常!”
每次邬谦其实被严密监控,去案阁查阅什么档案都会被第一时间汇报给孟达,同样有此待遇的还有郭放舟,不过那是皇帝秘密吩咐的。
“这孩子谨慎着呢!哎呀呀,真可惜,他要是中土人,我甚至都想破格升他为监门上卫!”胖子悠然的将那张纸叠成了纸青蛙,轻轻的一按青蛙就一蹦跶,在半空中化为了尘埃。
黑面又拿出了一张纸:“西原那边也传来消息了!弘法和承谕应该是上钩了!”
“哎呀呀,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孟达看着那张纸上奇奇怪怪的符号,那是四维门专用的暗语,基本只有监门之人才知晓,即使鸮勇扇战都看不懂,当然这主要也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准备好好学。
“不过我觉得应该谨慎,弘法和承谕应该能猜到我们是要离间他们!”黑面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
胖子一挑眉,心想你要摘面具喝茶了么?“猜到便猜到呗!猜到了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去调查,这是人性!不是么?这让我想起了前两天陛下跟我说的一个新词,好奇害死猫!也不知道他俩好奇能不能害死明律!”
胖子得意的起身望向窗外,他猜到弘法和承谕会上钩,为什么不呢!诚如桑巴所说,明律和他们水火不容,他们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弘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送给他的八个五戒俘虏里有一个是假的,而刚才那张写满暗语的纸便是十六年来第一个打入西原的卧底传回来的!
五戒在大文行动异常小心,为了避免一人暴露全军覆没的危险,细作之间大多不会直接认识,更没有几个人知道邬谦在四维门潜伏之事。这就让胖子有了可乘之机,既然你们互相都不认识,那我便塞一个人进去好了!
而那个人又正好证实了邬谦是潜入四维门的五戒卧底,弘法自然会留着他!
想到这里胖子大笑了起来,甚至佩服上了自己小计谋,可等到他骄傲的转过身,发现黑面放下了茶杯刚戴好面具。
“该死,又没看着!”胖子嘀咕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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