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在理！”

郭放舟却叹了一口气，道：“可皇帝却没有看到中间的理！现在这种局面，皇帝不是无知也要装着无知，不是无智也要装着无智，不是无德更当胜似无德，无为而为！让大家都不提防他，自己韬光养晦，趁机收拢兵权，再利用各派相争，左右逢源，不动则已一动则惊天！”

楚牧一拍桌子，道：“先生说得好！我想皇帝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不料郭放舟冷笑一声，道：“那個蠢货真会这么想么？”

郭放舟突然这么直接的辱骂，让楚牧一时也愣住了，脸上一下就垮了下来。

“先生慎言！用蠢货来说天子，很不妥吧！”楚牧黑着脸说道。

“哟，阁下不是希望我骂骂天子么？刚才嫌我骂的不够，现在又嫌我骂的难听了？”郭放舟一脸不屑的质问道。

楚牧看着郭放舟此刻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亦是冷笑一声，道：“我以为先生骂有所本，如何为骂而骂岂不是如狂犬乱吠一般！”

“这么说来，阁下以为当今天子不是蠢货了？”郭放舟反问道。

“自然不是，皇帝自即位以来，亦是有韬光养晦之心，朝中之事从不随便表态，深居简出学习勤勉。更莫说之前的英王遇刺案，便是皇帝幕后布局，一举破获，这样的皇帝岂能是蠢货！”楚牧严肃的说道。

“阁下竟然还说英王遇刺案，那正是皇帝大大的败笔！”郭放舟厉色的反驳道。

楚牧一下便懵了，之前自己做了不少事后来看多少有些欠妥，唯独当时用计破了英王遇刺案并抓到马彪，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干的还不错，怎么到了郭先生嘴里一下成了败笔了！

郭放舟看出楚牧的困惑，便继续说道：“英王遇刺的消息传出后，这就不仅仅是一桩案子了，而是一盘大棋，太后、首辅、英王以及马彪背后的势力皆为棋手，各自出招各自用计，每一方都想从这盘大棋中谋得利益！试问，皇帝得到了什么？”

郭放舟沾了沾杯中的茶，在案上画了一个五边形，道：“这盘棋里，太后是要真相还是要借着案子打击首辅？首辅是要真相还是要保全自己派系的官员？即使是当时已经同陛下私下联手破案的英王，他真的最希望要的是真相么？不，他要的是安全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所以那一日为公殿前皇帝召见百官，就是一盘大棋，太后首辅和英王就像三位棋手，各有目的各自出招纵横捭阖！这才是大谋！”

郭放舟指着五边形最上面的一个角，道：“这里本来应该是我们的皇帝，他本可以高瞻远瞩在这盘棋中立于不败之地，结果呢！人家各方在下棋，我们的皇帝在那破案！明明是棋手，偏偏要去当棋子！岂能不是蠢货！”

楚牧听郭先生这么一分析，一下子火气就消了，看着案上的五边形无言以对。

郭放舟却是越喷越激动，道：“明明有刑部、有神捕营，还有他皇帝的四维门，谁不能去破案，非要他皇帝亲自下场部署么！即便是部署了也无不可，可他生怕天下人不知道破案是他的杰作，非要挑明！这是一个韬光养晦的皇帝该干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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