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罪该万死!冒犯陛下,该千刀万剐!”被五花大绑的瞽神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作为史上第一个用带有脚气的草鞋袭击皇帝的人,他自然是恐惧不已。
“只是冒犯?”楚牧揉着自己泛红还泛味的左脸,揉了一会儿发现手上都是味儿,脸色更加难看。
“是小人年老昏聩,有眼无珠,误袭了真龙!”瞽神医惶恐的更加卖力的磕头,恨不得把地磕个坑出来。
“你确实是有眼无珠!朕在这边呢!”楚牧看着瞽神医对着旁边空气不停的磕头,有些哭笑不得。
“啊!真龙在哪儿?”瞽神医一脸惊讶左顾右盼,循着声音才找到楚牧的方位,又是一顿猛磕,道:“小人是无眼无珠,请陛下宽恕我这個老瞎子吧!”
看着瞽神医彷徨的样子,楚牧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下子气也消了。
一旁的孟达本来一脸严肃,毕竟皇帝被打脸他再保持微笑显得不合时宜。但此刻他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撇。
心想这个瞽神医是真鸡贼,现在在这装的可怜兮兮,还故意对着空气磕了半天。想他瞎了几十年,每次给病人号脉都是一摸一个准,现在能听不出皇帝坐哪儿么?
瞽神医刚才自然是装的,毕竟冲撞了皇帝,得想办法自救啊!其实他一开始是真的慌,不过发现自己没有被直接拖下去剐了,仅仅是被绑了起来,猜想皇帝可能没想着杀了自己。
他便故意对着空气磕了半天,只要让皇帝笑了,自己大概也没多大事了。
“罢了!念你年老又是个盲人,朕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楚牧说道。
瞽神医赶紧磕头谢恩,道:“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宅心仁厚,必是一代明君啊!”
“好了,马屁就别拍了!朕今日来,是有事情问你!”楚牧说道。
瞽神医又对着一旁空气回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做戏要做全套么!
楚牧也懒得让他面对自己,毕竟瞽神医的尊容不太雅观,他就继续对着空气说吧。
“听闻总督卫藏有许多好茶,朕可否尝尝?”楚牧扭头微笑着问道。
孟达一听便知皇帝这是要自己回避,微笑着答道:“陛下愿意品鉴臣的粗茶,是臣的荣幸!臣这就去给陛下煮水泡茶,可能要花些功夫,请陛下稍待!”
楚牧点了点头,最近和孟达接触多了,两人说话逐渐有了默契。孟达这是告诉自己,慢慢问不用着急。
孟达刚要离开,楚牧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轻声问道:“这里只有朕和神医,会不会……”
孟达一下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轻声说道:“陛下放心,瞽神医虽然样貌粗俗了些,但他不会咬人,陛下不必担心!在此绝无危险!”
片刻之后,满是药材和各种动物尸体的房间里只剩楚牧和瞽神医。
“陛下是要问马彪的事吧!”瞽神医首先开口了。
楚牧起身环顾了四周,才徐徐说道:“马彪的事朕已经听孟总督卫汇报过了,他事后也另寻了大夫查验,证明你之前说的都是事实!”
“小人自是不敢有半点虚言!”瞽神医恭敬的对着空气说道。
“所以这事朕就不多问了!”楚牧转身走到瞽神医身边,道:“朕久闻神医大名,马辰龙也屡屡提及神医,说你医术无双尤其擅长制毒解毒!”
瞽神医抬头挑着眉,一脸疑惑。
“怎么了?”楚牧问道。
“小人是觉得奇怪!小八要是说起我,肯定也是先说我被自己毒瞎的事啊!还能说我好话?”瞽神医说道。
楚牧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你还真了解小八,又道:“那事小八确实说过,不过他也经常称赞你医术高超!”
“陛下说笑了,小人跟宫中御医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神医不要谦虚,我听总督卫说,多给你一些时间,你一定能把马彪的毒给解了!要知道马彪为了那毒,可是找了不少名医的!”楚牧说道。
听闻这话,瞽神医不自觉的有些得意,道:“这个么,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专长,而小人恰恰对制毒解毒有些心得!哎,可惜了,再有个三五天,我应该能把马彪的解药配出来!”
看着神医自信的样子,楚牧心中也感觉有底了,说道:“看来神医对于解毒还真是颇为自信!”
“嘿嘿,陛下明鉴,能在四维门混口饭吃,总得有点东西!孟达那胖子可不养没用的人!”瞽神医回道。
楚牧顿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问自己的身上的毒。
倒是瞽神医突然磕了一个头,道:“小人今日冒犯了陛下,陛下大人大量没有跟小人计较,小人心中万般感激!”扭过头一脸真诚的继续说道:“陛下让孟达回避,想来是有什么事不便让他人知晓。”
楚牧蹙眉看着神医,道:“神医目不能视,心里倒跟明镜似的!”
“嘿嘿,陛下谬赞了!请您放心,有什么话尽管说,小人绝不会外传!”瞽神医笑着说道。
“朕能信任你么?”楚牧冷冷的问道。
瞽神医又一拜,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楚牧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朕身边有个太监,被人下了毒要他来监视朕,可他忠贞不二将事情告诉了朕,现在他每日痛不欲生!”
瞽神医听闻有一瞬嘴角不经意的撇了撇。
“朕不忍忠良蒙难,希望神医有办法解毒!”楚牧说道。
“请问陛下,那位公公来了么?”
“他不便出宫!”
瞽神医点了点头,又道:“那请问陛下,那位公公可曾经见过毒药,是药丸?粉末?还是什么草药?”
楚牧有些惆怅的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面前是个瞎子,赶紧说道:“他是昏迷的时候被人下的毒!”
神医皱起眉头,又问:“那请问陛下,那位公公毒发是什么样子!”
“丹田之中似有一股烈火,瞬间烧至五脏,周身如沐火海,痛不欲生!”楚牧即使只是回想毒发,额头都不禁冒出冷汗。
瞽神医倒是一脸淡定,道:“就这?”
“还要如何?这都已经把他疼的半死了!”楚牧不悦的说道。
“陛下误会了,小人的意思是只有这些症状么?不瞒陛下说,就小人所知至少有二三十种毒,毒发了跟您说的情况类似!只是这些,我确实不好判断啊!”瞽神医解释道。
楚牧也理解神医,大夫都得望闻问切,现在只能跟他描述一下,确实不好判断。可要自己实话实说,让神医给自己号脉,楚牧又有些疑虑。
“诶,对了!”楚牧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说道:“宫里有位略通医术的人给他看过,虽然没办法给他解毒,但配了一种药茶,可压制毒发,你切看看能不能从中看出蛛丝马迹!”
楚牧将曹公公药茶的配方递了过去,瞽神医一脸无奈,轻声的说道:“不满陛下说,小人可能不太方便看!”
楚牧一时忘了神医是个瞎子,说道:“朕忘了神医的情况,罢了,我念给神医听!”楚牧摊开纸一道道的将配料念给神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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