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主薄相对友善,那朱主祭似乎对我很不满?见招拆招了,要带个小心!”
一直到正午,宋伯玉的双亲才被安葬进祖坟,宋伯玉在坟旁亲手种下一株松树苗,虔诚跪拜并烧了纸钱后,与众人一同回村。
他要在村口摆流水席,请全村老少吃席。
宋伯玉不擅长做这些俗务,秀娘也不是很懂,好在有鲁飞英这个任劳任怨的好徒弟,跑前忙后,还从县城请了几个大厨,让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啥的都很满意。
“这鲁飞英确实是出了力,只可惜他没有童子身,修不来《童阳一气功。先观察观察,如果他日后表现依旧很好,未尝不可以将《武仙大阳功传给他。”
宋伯玉见鲁飞英如此行事,还是有几分感动,只是还需要后续观察,能不能传真籍妙典,总归是要看其秉性和表现。
鲁大夫这时候走了过来,对宋伯玉拱拱手:“宋义士,节哀!县城的崔主薄来了,他想见见你。”
宋伯玉作揖回礼:“还请鲁游徼引路。”
二人走到村口,发现崔主薄早就下马,此时正和一位村口老叟攀谈,询问今天收成如何。
“主薄大人,我已将宋伯玉宋义士带到。宋义士,这位就是咱们临邑的崔主薄,他可是咱们知县衙门的主心骨之一啊。”
鲁大夫热情的将两人相互引荐,村口老叟则知趣告罪离去。
“太过了,太过了。咱们知县衙门只有一个主心骨,那就是县尊孙大人。”圆脸的崔主薄微皱眉头,摆手说道。
宋伯玉作揖见礼,很客气的说:“学生宋伯玉,见过崔主薄,未能出村寨门远迎,还望恕罪。”
崔主薄竟也作揖回礼:“宋义士客气了,你在觞乡与四位仙师并称五义,危机之时挽救府城,回乡更是先除丁肥这个恶寇,再拔出刘枝这个隐祸,实在是一等一的好少年郎!
我若有闺女,一定将你招为女婿,生子当如宋伯玉啊!”
宋伯玉没有被这一通夸奖砸晕,恭敬作礼:“主薄谬赞,学生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恰逢其会而已。”
“哈哈哈,宋义士不可如此自谦,走,咱们到村里慢慢说。”崔主薄哈哈大笑,挽着宋伯玉的手腕,并肩走入村寨。
有县城主薄和下关乡游徼一同吃席,老少爷们都拘谨了些,但不少人表情也很得意,少不得以后要吹嘘,当年曾与县主薄和乡游徼同席而食。
崔主薄肯落座,主要还是给宋伯玉面子,给他抬脸,两人在屋内聊着家常,崔主薄绕了几个弯,最后忽然说道:
“我有犬子,很不成器,每天只知舞刀弄枪,也弄不出个名堂,他与飞英差不多大,不知能不能也拜入宋义士门下,学些武艺和做人做事的道理?”
宋伯玉一看,人家有意拉进距离,收一个徒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反正都是一视同仁的教,当下点头:“主薄所请,怎敢不应。只是我水平稀松平常,怕教不好令公子,误了人才。”
崔主薄本就想与宋伯玉拉上关系,他所想与鲁大夫类似,拜师不是拜宋伯玉,而是拜他背后的老师王府君,他作揖道:“宋义士允文允武,实乃不世奇才,何必如此自谦。犬子就交给您了!”
宋伯玉见状,也不再推辞,干脆的接受了这个没见过的便宜徒弟,一时间宾主尽欢。
郑猎虎此时还在吉庆里,也去吃了席,宋伯玉不方便陪他,只得敬了几杯茶水,让鲁飞英代为陪同。
三人用过午膳,宋伯玉又向乡亲邻里道谢,这白事流水席也就散了。
秀娘清扫茅屋,鲁飞英则带人打扫流水席的残羹冷炙、收拾桌椅板凳。
崔主薄要去看看神庙的情况,鲁大夫和宋伯玉自然跟去,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在指认凶杀现场了,只不过他属于见义勇为而已。
来到神庙附近,宋伯玉感觉浑身一颤,有些阴寒。
他下意识开启神玉玄黄眼,只见一个穿着巫祝大氅的黄脸中年人正将手按在宋敬实残魂处,竟然将一团血污怨气残魂缓缓抽出,以一巴掌大的青铜瓶收之。
宋伯玉童孔微缩,这种手法怎么和《炼诡蕴宝经有些类似?
他站在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骤然发难,就见崔主薄大步走上前,对身披巫祝大氅之人作揖:“朱主祭,你先行到此,可有收获?”
临邑县强圉大庙主祭司朱锐立冷哼一声:
“你们倒是不紧不慢,要不是我来的早,发现此处还有一怨魂在此,恐怕再过几日就要诡变,引发大乱。
到时候,这吉庆里就真该除名了!”
宋伯玉听了此人的话,也有些惊疑不定,难道只是类似的手法,还是说这位新任祭司发现前任祭司吴仁德的某些秘密,获得了那卷《炼诡蕴宝经?
“哈哈,还是朱主祭最为靠谱。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少年郎就是杀死刘枝的宋伯玉,他在府城也曾办下大事,协助四位修士斩杀酿成尸变大祸的全向月!”崔主薄似乎听不出此人的暗讽,笑呵呵的介绍着。
思虑万千,宋伯玉还是上前恭敬作揖:“吉庆里宋伯玉,见过朱主祭大人。”
朱主祭似乎看宋伯玉很不顺眼,皱了下眉头:“这没你什么事了,别舔着脸过来凑!
崔主薄,不要什么人都带到这里,他一个凡俗武夫,偶尔偷袭杀了一个养诡老妪,难道还要来找圣地要赏格吗?
需知,这事说到底是强圉圣地内部的事!”
崔主薄听了此言,几乎要气炸,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来的路上专门点破了宋伯玉与府君的师徒关系,怎么这个人说话反而更加恶劣了呢?
要不是打不过,崔主薄几乎想当即痛殴朱主祭一顿。
宋伯玉眼睛微微眯着,神玉玄黄眼窥视此人气运,澹红火彩,实力应该在咒法甚至神游境界,不好与之硬砰硬。
虽然自己身负人道功德,此人如果真的杀了自己,肯定要应大劫,但生命只有一条,宋伯玉并不想找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无论此人因何对自己有敌意,当下最好的策略都是先苟为妙。
待未来实力强了,再做计较!
“既如此,我就先行离去了。主薄大人,告罪!”
宋伯玉对崔主薄作揖,缓缓后退,转身就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朱主祭本想借题发挥,教训下这个让自己很不喜欢的少年郎,没想到此人不动怒转身就走,让他愣了一下,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崔主薄脸上也挂不住,拂袖离去:“既然您说这是强圉圣地内部的事,那我就不便掺和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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