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老爷们闲聊的话几乎没有,陈宿也懒得跟他客气,约定好时间后,又翻看了下信息,手机店的老板还没有搞定视频的清晰度。
直觉告诉他这个送货的神秘人0很关键,大概率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真想害自己,为什么要用用怎么麻烦的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刀下去小命就没了,不至于用这种超现实设备。
关闭手机,陈宿鱼跃而起,好友相见的愉悦让他可以稍微从生死的挣扎中振作一下,随便换了个衣服,就准备出门。
和张正丰约定的老地方,距离现在的位置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抵达,那是一家老路边摊,很普通,但充满人情味和人间烟火气息。
他和张正丰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以前就喜欢窝在这家烧烤摊里,喝喝啤酒吹吹牛皮。
作为沿海城市,东江市的晚风带着大海的咸,烧烤摊的香,有人说过东江市没有云,那是烤串时升腾的烟,东江市也没有水,那是东江人天天喝的东江啤酒……
这些事物都让他有些回忆,他自己的高中学生时期。
而陈宿以前喝多酒就喜欢和别人聊自己的高中生涯,聊自己曾经喜欢并决定私定终身的女孩,聊聊梦想,比如是否会有一天在书店的书架看到自己的。
以前那时候的陈宿还很健谈,可以算的是话痨,在玩游戏之前经历过女友失踪后,陈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阳光、自信、积极向与他再也没有关系。
路边摊的晚风搭配着烧烤的孜然味,街角快倒闭的网吧里的烟味,男生宿舍里的臭脚丫子味,都填满了他的整个青春,当然还有那个叫姜喧喧的女孩。
走在夜晚的街边,离市中心十万八千里的老城区没有繁华,没有喧闹,只有路灯,晚风轻轻吹走他一天下来积攒的负面情绪。
一年了,陈宿还是不习惯自己一个人走在街头,他有点想念那个喜欢拉着他一起压马路的女孩。
就是因为害怕勾起回忆,陈宿才很少出门,将自己的心一同锁在房间里,用游戏来分散注意力。
正在回忆往事的陈宿,低头偶然瞟见诅咒婚戒黑光一闪,鬼嗅也已经自动开启,隐约间又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诅咒又要来了吗?”陈宿眉头紧皱,他现在已经有些依赖自己的第六感,经历过这两天的怪人怪事,他的大脑一直在防备着周围的一切。
应该不是诅咒,他的第一条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危机,是威胁,婚戒在提醒自己。
“为什么要提醒自己?”他这次选择相信直觉,以往的诅咒来的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操纵着他的潜意识,这次应该也同样对自己使用了精神层面的技巧。
虽然对方实力被部分削弱,但传递来的效果,还是让他用直觉联想到了提醒。
望着十二点多的街道,路也有人,三两个聚在一起抽烟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准备关门的生意人,还有喜欢夜跑的大爷……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他不准备轻举妄动,只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加快脚步赶到了那家烧烤摊,一路平安无事,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跟踪,也没有人直视自己,陈宿稍微缓了一口气。
“走着来的啊?”
已经有一个人先自己到达,在小桌子旁等着自己,身材高大却不粗犷,鼻子高挺,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即使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小马扎,依然身影挺拔。
“你这家伙,才多久没见就又帅了,要酒没有?”
陈宿一屁股坐在对方的对面,掏出一包烟扔了过去,张正丰一个小时候玩躲猫猫都不耍赖的家伙,内心里有着近乎偏执的行为约束。
“别埋汰我了,你也帅了不少,比次见你振作多了。”
“让我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小陈和张大警官吗?好久没有见你俩来了。”胖胖的老板一边给他们菜,一边和他们问候。
张正丰哈哈一笑说:“要不要坐下来一起整点。”
老板笑着客气着,完菜就回后厨帮忙了,一旁陈宿习惯性仔细的打量着张正丰。
“你这个喜欢观察人的习惯还是没改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当个协助,你比我适合当警察。”发现陈宿在观察自己的张正丰豪爽一笑。
“刚去约会去了?还是个有钱的姑娘。”
“嗯哼,不算约会,跟局里一位干文职的女生吃了顿饭,那……”
“那惠灵顿牛排真的难吃,还不抗饿,还是丹泉路那家西餐厅,你跑步回家然后又饿了。”陈宿随意的接他的话茬。
换张正丰蒙了,“我靠,你的观察力提升那么快啊,快教教我,你竟然连什么牛排都能发现!”
这不是观察到的,这是陈宿闻出来的,对方身有鹅肝酱的蘑菇泥再配火腿的味道,标准的惠灵顿牛排做法,还有那家西餐厅的独特香薰。
陈宿将手指放在鼻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难不成是鬼嗅,鬼嗅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提升了自己的嗅觉了吗?
只要他静下心来去闻,一切气味在他脑海里都被打标签,再加直觉的联想,跟味道有关系的东西很难逃出他的鼻子。
“我说我闻出来的你信吗?而且你头发打过腊不过已经洗掉了,但还是有油的痕迹,洗发露混合着男士发蜡的味道,衣服是刚换的,褶皱还没有摊平,身还有香水味,香水的价格还不菲。
额,有钱的姑娘,很有家教,你们相处的关系还不错,你有些开心但有些疑惑,这说明对方有心事瞒着你,那你要抓把劲了。”
一口气说出一大堆话的陈宿,抓住一杯啤酒一饮而尽,他很烦躁,以前的自己仅仅只是观察力强一点,记忆力好一点,但现在大脑里疯狂输出的信息让他感到眩晕。
“你这是狗鼻子啊!哈哈哈哈,都说对了,想让你当个协助屈才了,要不然来应聘警犬……你怎么了……没事吧,陈宿,陈哥!”
前一秒还在打趣他的张正丰,突然脸色一变,开始关心自己。
“我怎么了?”陈宿疑惑的看着对方脸色有些奇怪,看见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鼻子流血了。
用纸巾擦了擦,发现正流出的鲜血中隐约带出一缕缕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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