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强行冷静下来,尽管嘴唇发白,当她依旧勉强有一些思考能力。
“跑不掉。”
席川苦涩出声。
“是吗?”白黎扭头看了看一旁苍白没有血色的侧脸,大滴汗珠滚落。
她点点头,即使这种关头,她依旧无条件信任席川。
白黎拉起校服,掀开内村,露出雪白的肚皮,和线条分明的马甲线。
“你?”
只见女孩蹭得一下自裤腰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管……管制刀具?”
“女生嘛,防身用。”白黎舔了舔嘴唇,匕首反握,身子微弓,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挡住席川面前。
“别去。”
席川贴近白黎,咬着耳朵低低开口。
他指了指接亲队伍最后方,
那里还跟了几位穿着红袍的女孩,面色苍白,表情呆滞,脸上涂了腮红。
看着熟悉的面庞,白黎险些惊叫出声,
“她们……”
“是徐悦和涂紫衣她们,”席川的声线有些颤抖,不过很快稳住了。
他有些印象,这几人常常凑在一起,私下嘀咕白黎,白黎的大部分谣言基本是自她们的小团体中流出来的。
冰冷的微风悄悄攀上他的脊背,像是小孩的手,攀上他的每一寸肌肤。
在耳边响起轻微的呢喃,
席川隐隐约约间听见了女子的哭声,悠长凄惨。
哭声开始放大,恐怖冰冷的感觉缓缓逼近,女子的哭声回响在耳边,
像是趴在肩头呓语轻声的情侣。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五感在恐惧的推动放大,惊扰人的理智思考。
席川猛地咬住舌尖,剧痛令他大脑即刻清醒。
“川,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过家家吗?”白黎握紧匕首,有些低落开口。
比起死亡,更煎熬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他没有回应,眉头几乎拧成一股绳。
越接近死亡,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席川的脑袋越发清醒,冷静思考对策。
活下去——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你做新郎,我做新娘,嫁娘入轿八倌抬,八倌轿下涂腮红……”白黎被勾起了回忆,轻声哼着小时候的童谣。
“等等——”
席川猛地开口打断。
双眼泛光,手掌如铁钳般按住白黎的肩膀,将她拉到面前,双眼定定的打量着女孩。
“你刚刚说什么?”
“涂腮红?”
浓浓的汗味扑面而来,白黎罕见的脸一红。
“涂腮红。。。涂腮红!”
席川不断自语,眼角的余光瞟向白黎手中的匕首。
“第四次模拟!”
话音刚落,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
【进入小树林深处,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你再次直面诡异,面临难以想象的大恐怖,你很慌张,生死危机下你的头脑越发清醒】
【好朋友白黎的无心之言让你有了大胆的想法】
【你拿过白黎的匕首,狠狠切开手掌肌肤,大片的血迸发而出,你把血涂在脸上,手背上】
【鬼来了……】
……
冰冷如墓碑般僵硬的机械声似乎灌入席川的内心深处,冒着凉气。
席川紧张的注视着,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你避开了鬼的杀人规律】
【你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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