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哥儿年纪轻,不知道。想当年,咱家在京里也是数的着的!那时老太爷还在,家里还有爵位。虽说不能再往下传,可宁德二十年,老爷便高中了进士,乃是二甲的头名呢,都说是什么传胪,娶了长信侯府的嫡出姑娘,就是我们太太了。后来二老爷也中了探花,老爷又被指给当时的九皇子当太傅,二老爷也成了家,如今,二三十年都过去了。”钱大说着脸上亦是与有荣焉。
钱大说得荣耀,林榆却从中听出了惊险。
钱大口中的大千岁,乃是当年的太子,可如今太上皇还活着,废太子却薨了多年了,至于九皇子,据林榆所知,当今便是行九的,这么说来,林父还和当今那位有着师徒之谊?
当然,这份情谊到如今估计算不得什么,否则林父怎么如今没个一官半职?
只是之前许多想不通的事却是有了思路,若是林家当年牵扯到夺嫡风波,到如今只是没了官职,能够全身而退便是了不起的了。
毕竟人总要学会知足不是。
何况二叔林如海是巡盐御史,官职不低,自己的舅舅更是手握实权的长信侯,便是父亲只是白丁也没甚关系。不用说林长江再不济也是进士。
林榆想着这些,只对钱大说道:“还是要劳烦钱叔再从新拟一个菜单子才是,自家家宴,不用太贵重,只把应季又新鲜的各色菜色整治几桌,吃个便饭也就是了。”
说着又给了一张纸:“这是我草拟的行程,钱叔看着可还行?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商量着增减。”
钱管事接过一瞧,立刻夸道:“大爷这字越发进益了,且极妥当的!果然还是读书人想的周到,要是奴才这般没见识的,必是想不到把服侍的人分成几队,让他们分管一处的。”
“钱叔过誉了。既然无碍还望钱叔吩咐下去,尽快办好才是。”
“大爷安心。”钱大一边说着行礼退下。
“恭喜大爷高中!”
“榆弟这番可要请客才是!”
林榆连忙抬头,见两个仪容不俗,年轻俊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放下笔迎了过去。
你道来者是谁,能够这般直接进入林家长子的院子书房?
原来当年林榆启蒙,林父怕他独身一个儿孤单,便于族内选了两个孩子陪着一起读书。
这两人,如今俱是秀才了,还是一直跟着林榆读书。
这次乡试二人均未参加。
林嘉是尚在孝期,不能参加秋闱,林晞却是在一月前偶感风寒,且身子一直没好,错过了乡试。
“你们可算来了,不知婶娘可是大安了?”原来前几日林嘉母亲微恙,林嘉回家服侍去了。
“我娘都大好了,还要多谢伯母帮忙请的大夫。”林嘉说着便要给榆哥儿行礼。还没拜下去便被林榆一把扶住。
“自家兄弟,这算不得什么。”
林晞在一旁接话打趣道:“就是,光说有什么用?你若是真过意不去,给他做几个月的小厮,任他使唤就是了。”
“是极!是极!”
“别听他瞎说,不过我还真有事要请两位哥哥帮忙。”林榆说着向林嘉林晞拜了一礼。
却说林榆要两位兄长帮忙做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