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着高谈阔论的朱煐,看着这个在他爷爷面前风光无限,将他的辩词言论一一击破,将他的光芒全部遮盖的家伙,
朱允炆紧咬着嘴唇,垂微的眼眸里充斥着浓重的不甘与嫉妒。
他疯狂地想要狠狠地驳斥这厮,将这家伙之前所有的言论都劈头盖脑地批得一干二净,将这家伙的颜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让爷爷的眸光转向自己!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这家伙的言词密不透风,有理有据得连他爷爷都欣然与同,拍案叫好,他能怎么辩驳!
即便他能辩驳,可难道他还能连着他爷爷一起辩驳了不成!
这不是站在他爷爷的对立面!
非但有违孝道、影响爷爷对自己的感观不说,不更是在把他爷爷往那家伙那边推!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咬牙切齿,在心头狠狠地宣泄满腔的嫉恨。
看着他爷爷不但对那家伙几多赞赏,甚至还目不转睛,失神地凝视着对方。
朱允炆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心头的嫉恨越发的汹涌。
细长的指甲死死地扣在肉,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攥得发白。
阴魂不散!
即便那家伙早已死去多年,可还让他爷爷深沉地记在心里!
转眸一动,朱允炆声音高昂地向朱煐拜一礼,“摊主沉思灵巧,见识深远,在下佩服!受教了!”
看到朱允炆向自己陡然行了一礼,朱煐微微一愣。
这熊孩子想开了?
虽然有些不解,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见礼而来,朱煐自然也得以礼相回,
旋即也站过身来,向朱允炆还一礼。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些随口之言而已,当不得真!”
见礼之后,朱允炆转眸瞧向砚台道:“摊主,我看你这墨也磨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还赶着回去祭奠太子,是不是可以作画了?”
朱煐看了看墨,点了点头,“对,是可以开始作画了。”
瞧着这一幕,朱元璋也缓缓回神了过来,眼眸半眯,
转眼看向了朱允炆,“娃子,你真以为这摊主说得不错?”
对着朱元璋犀利的眸光审视,朱允炆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欠下了身子,
束手答道:“回爷爷的话,这位摊主对此案由浅入深,深深递进,思维严密,逻辑清晰,且理据完备,思虑周全,
连爷爷都对他青眼相看,赞口不绝,孙儿又如何不心有所感,敬佩良多!”
朱元璋半眯的眼眸逐渐眯成一条缝隙,笑眼眯眯,捋须点头。
“既然如此,回去之后,你便写篇文章,将心中感悟全部都给咱写下来!回头给爷爷看!”
“可千万别辜负了摊主的这番良言!”
“......”
“是!孙儿谨遵爷爷教诲!”
朱允炆恭敬地拱了拱手,心头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