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孙武驰援巢邑之前,巢邑内的守军不过三千来人,本不可能防得住诸樊的进攻。当巢国的守城主将巢牛臣在得知孙武是授了伍举之命,特意带兵来救,顿是信心倍增。
“快!今夜就将外城的大门给打开!迟则有变!”
谁知,孙武一至城楼见了巢牛臣,便二话不说,直接是要巢牛臣洞开城门,放那吴王诸樊进到瓮城,巢牛臣一听,也立马是懵逼了。
“什么?这如何使得?!如何能让吴人进来?瓮城低矮,城门亦小,可谓是一攻即破,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巢牛臣想都没想,直接是拒绝了孙武的提议。
孙武见巢牛臣这般智浅,便是又急忙喊话道:
“吴王亲自领兵前来,且此人有勇无谋,我们若是把外城门打开,他肯定以为巢邑是出了异端,他不知是计,必然会亲自率兵冲进来!”
“届时我们再把城门一关,依靠瓮城,他便成了瓮中之物!”
“正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抓住了诸樊,这些吴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巢邑毕竟是巢国的都城所在,又是楚国在东边最大的一处军事据点。所以,这座城的防御工事是极为完备的,每一处的城门都有一处瓮城。
一道外城,一道瓮城,所以孙武只是让巢牛臣打开外城的城门,即使诸樊是进到了内城,显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瓮城。
而只要瓮城不破,那么,有着亲自冲锋陷阵习惯的诸樊,便将成为他孙武砧板上的鱼肉。
可巢牛臣听罢,只觉得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毕竟诸樊率领着一万多士气正旺的吴军,而他们守城的将士加起来也不过八千,还要分散兵力在其他各处布防。
仅靠着这些人手,若不是依托强有力的城防工事,又如何能够抵御得了诸樊手中的一万多吴军精锐?
而且,诸樊的勇猛他也早有耳闻,你们楚军主力都能接连撤下十余阵,我现在把他放进来?那岂不等于是束手就擒?
“不可不可,这个法子实在太过凶险,我巢邑上下的安危现如今皆系于此城之上,本将万万冒不得此等的风险。”
巢牛臣反复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孙武的建议。
巢国虽是楚国的属国,但巢国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也有着一定的自主权。所以在这件事上,他若不答应,孙武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见状如此,孙武只得是拿出了杀手锏。
只见他从怀中是又掏出了一枚青铜制的令牌,上面乃是用楚文篆刻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王令。
“将军可识得此物?”
他将令牌送到了巢牛臣眼前。
巢牛臣双手接过一看,顿时手一抖,令牌差点掉落在地。
“这是……这是楚王的令牌!”
巢牛臣又如何不认识这令牌?
每年巢国向楚国朝贡时,每每前来接收朝贡之人的手上拿着的,就是这枚代表着楚国最高王权的令牌!
原来,在李然随伍举前往舒鸠之前,楚王为表示对李然的信任,特地是暗中派人赐给了李然一块楚王的令牌。
一方面,当然是为了进一步拉拢李然。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李然能够见机行事,替他楚国能以奇谋致胜。
楚王熊围,他又如何不识人呢?他深知伍举虽是能够做到统兵节制有方,但是往往奇谋不足。
此番楚国远征,楚王也当然知道其艰难程度,不亚于虎口拔牙。若非奇谋,那是绝难取胜的。所以,他当然希望凭借着李然的“奇思妙想”能够替他拿下舒鸠!
而李然在与伍举来到前线后,由于前线战况复杂,而伍举也算得是指挥得当,再加之李然本身就不怎么想出手,所以这枚令牌就一直没有它的用武之地。
如今孙武率军前来巢邑救援,李然料定巢邑的守将可能会不听孙武的,所以便是直接让他将此令牌给一并带上,以防万一。
果不其然,此时当真还就被他用上了。
“见此令牌便如见楚王!”
孙武从巢牛臣手中拿过令牌,朝着守城将士转了一圈。
顿时,连同巢牛臣在内,所有人都立马跪伏在地。
“将军现在肯打开外城的城门了么?”
孙武颇为威仪凛然的朝着巢牛臣质问道。
巢牛臣闻声,自是再无任何迟疑,当即点头称是。
于是,在孙武的指挥下,巢牛臣当即就安排了下去,先将守城将士全都安排在瓮城的城楼之上埋伏着,而后又在城楼是竖上了降旗,最后这才把外城的城门给径直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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