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然的底线!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坚定不移,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心。
“那……你打算如何做?”
听得李然的分析,罕虎权且是将心中的担忧给暂时压了下来,但要说就此消弭,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毕竟在这种时候去找王子围的麻烦,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见李然又沉思了一番,随后起身是向罕虎作揖行礼道:
“李然且往楚营先走一趟,若无成效,再做计较不迟。”
所谓先礼后兵,但凡能靠说话解决的事,李然自是不想大动干戈的。
罕虎此时也并不清楚李然究竟是作何打算,闻声却也只能是点头应允道:
“好吧,但子明你要切记,而今你是我郑国的行人,你的一举一动也皆要为我郑国的大局着想,万不可因小失大,知道吗?”
如今的李然,可谓肩负着莫大的责任,无论是对于祭氏还是对于郑国,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谓至关重要。
李然闻声,又是鞠躬作揖,埋首言道:
“然谨记。”
……
楚营之内
李然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王子围听说李然前来,也当即是猜到了七八分,旋即叫人将李然带了进来。
一番见礼后,王子围先是若无其事的笑道:
“子明此番前来,可有事啊?”
站在他身旁的伍举当即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未曾出声,一副相当嘲讽的面孔。
他们知道,令尹大人如此问,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王子围当然知道李然前来是所为何事,但如今他们楚国既然已经坐稳了盟主的位置,谅他李然再是三寸不烂之舌,这种情况下想要再次说动王子围,又哪里有这么简单?
李然也深知这一点,“”于是向王子围言道:
“前几天李然跟令尹大人所列举的六王、二公的事情,令尹应该还记得吧?”
王子围淡然应声:
“那是自然。”
“子明那时候言辞凿凿,颇是令人印象深刻。而本令尹既不昏,也不傻,又岂能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不过,如今这盟会之事你也看到了,本令尹会和诸侯,举盟会,天下无有不应,却又有何不妥的么?”
楚国,而今已经是盟主之国!功盖千秋,即便是齐桓公,晋文公,亦不过如此了。
更何况,他王子围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是这天下真正的霸主!
到时候谁又敢再说半个“不”字?
没错,即便是李然也不行。
李然闻声,却又是拱手言道:
“那些个有名的盟会,都是以此向诸侯显示礼仪的,诸侯也因此而无不听命。但是除此之外……”
王子围听到这,知道李然又要于他在这卖起了关子。但他又很好奇,李然究竟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妙语连珠”,所以,便索性是顺着他回问道:
“哦?却还有些什么?子明但讲无妨,围自当是洗耳恭听。”
李然听得王子围言语间甚有戏弄之意,不由亦是一怔。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亦是不得不发了:
“禀令尹,想当年,夏桀,商纣,和周幽王也都是举行过盟会的。只是李然当初顾及令尹的颜面,没跟您提及而已。”
举行盟会这种事有波澜壮阔,自此称雄天下的,那自然也有为诸侯所弃,最后落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
万事万物总有其两面性。
王子围一听这话,当即皱起了眉头。
“夏桀因为举行了仍地的盟会,有缗国就背叛了他。商纣王举办了黎地的会猎,东夷就背叛了他。周幽王举行太室山的盟会,戎狄就背叛了他。这些前车之鉴,都是这些末代君王以此向诸侯显示骄纵所造成的,诸侯也因此而违背了他们。”
“而如今,叔孙豹在鲁国,可也算得是有德有名望的大夫。现在令尹却要把他要囚去楚国,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骄纵了,恐怕是甚为不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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