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与季氏的往来,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暂时还没打听到其他方面的往来。至少目前看来,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关系。先生,会不会是我们意会错了?”
对于竖牛的调查,孙武一连进行了好几日,可走访来调查去,竖牛与季氏之间,似乎是清白的。而这一点,就让孙武产生了些许的自疑。
毕竟他也知道,竖牛作为祭家主事之人,可能真的只是因为目前与鲁国季氏的买卖受阻,因此对李然心生恨意。而这也确实是说得过去。
断人财路,犹如杀其父母,更何况是对于这些商贾之人?竖牛有着这般的敌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话虽如此,可我始终觉得这个竖牛…不简单啊。”
“若只是因为他们与季氏生意往来被阻而憎恨于我,倒也无甚紧要。可我担心的是,此人若是暗中与季氏还有其他往来,那咱们此番来郑,可就算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外一个火坑了,只怕日后又是免不了一番纠缠…”
“此人还得再查上一查。”
李然对自己的直觉十分自信,这个竖牛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孙武闻声当即拱手称是。
“哎呀呀,先生何须如此麻烦?既然这个竖牛不怀好意,俺去一刀将他宰了便是!”
一旁的褚荡听得这话,竟是不耐烦了起来,提起两把戈戟就要出门寻竖牛去。
李然闻声望去,当即一阵黑线淋漓。
“褚荡!”
孙武猛喝一声,褚荡这才停住脚步,又似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怏怏的走了回来。
“你在一旁只管听从先生吩咐便是,若无先生指令,绝不可擅动!”
孙武以命令的口吻斥道。
褚荡最是信服孙武,闻声当即恭敬站立,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见状,李然也收起了“对牛弹琴”的想法,毕竟以褚荡的脑子,跟他讲再多的道理,他也不一定能够明白。
“对了先生,子产大夫最近似乎也在筹措粮食,应该也是准备运往卫国的,而负责此次押运的似乎也是祭氏的商队。”
孙武忽的话题一转,双眉微微紧皱。
听得这话,李然当即一叹:
“唉…此事属实是失算了…”
“失算”二字从李然口中说出,饶是孙武也不由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回想在鲁国的种种一切,李然可谓智计百出,算无遗漏。无论是季孙宿还是季孙意如,也无论是羊舌肸还是韩起,都可谓是在他的谋算之中,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步步前行,没有出现任何错漏。
可如今李然居然说自己“失算”了!
这就好比西出的太阳一般,好不新奇。
“哦?此话怎讲?这世上竟还能有让先生失算的事?”
孙武有些不信,毕竟在他眼里,这世上能让李然失算的事实在太少了。甚至可以说以李然的智谋,这世上应该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失算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