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也瞬间被师兄逗乐，二人一起笑闹着收拾院子。

城隍府书房。

黑清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架上看书，他的下面是瑟瑟发抖的城隍，“殿下。”

“查得如何？”黑清翻了一页书，并不看城隍，“那少年怨是怎么进了酆都的？名字又是如何入了往生薄的？”

城隍擦了擦额头的汗，“三日前城無司借走了我的往生薄，说是要核对名册，后来我查过，城無司并无人核对名册，这名册，城無司拿走以后就交到了城防司。他们是帮城防司借的名册。名字也应该是城防司拿走以后动的手脚。”

“城防司？”黑清放下书，“理由呢？他们为何要帮一个鲛人？”

“这……属下还未查到。”

黑清沉吟片刻，“此事你继续查，如今最重要的是水渠里那些婴孩的尸首。既然如今城防司已经插手，此案你也就不必再遮掩，让百姓都知道吧！”

“这……属下愚昧。”

“酆都民风不算绵软，此案不会让他们惶恐，而是会让尊长护幼的百姓义愤填膺，秦奢，我要一股民意，那些孩子不能无缘无故成为这酆都的冤怨，他们应该得到一个交代，以酆都百姓之风，他们会为这些孩子，要一个交代，如果城防司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按照民意，按照酆都律法，城防司应如何？”

城隍脸色一变，瞬间明白，“殿下这是想借此案斩掉白家臂膀？”

“不一定斩得了，但伤一伤没有问题。”

“那要不要更狠一些？属下把这案子做成和白府有关？”

黑清突然抬眸盯着城隍，“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花渊你也会这么问吗？”

城隍突然背脊生寒，瞬间大汗淋漓跪下，“属下知错！”

黑清放下书，冷冷望着城隍：“花渊把酆都交给我，是希望我重塑酆都的清明，你可以，顺民意，借民意，但不可玩弄民意！如果今日不管真相如何，你只管把那些孩子当做手段来对付了三大家族，他们的死，你从没想过还他们一个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他日，即使你扳倒九塔，酆都重回你的手中，那将来，酆都还是会重蹈今日的覆辙。因为你的心里，已经和他们一样视人命，生灵为无物，充满了阴诡！秦奢我希望你记住，一个清明的酆都，是一个上位者持正的心！”

“属下知错！”

“此案无需过多插手，我已经让苏二和饮茶郎去查了，他们应该很快会有结果，苏二脑子不笨。至于城防司，酆都之中，能造出这么婴孩尸首的，必定不是无权无势的人，也必定是他们包庇之人，只要他们包庇凶手，结果就足够我们用了。”

“属下明白。”城隍说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何事？”

“殿下真的打算拉苏二入局？当初灵宝仙人送她来的时候是让我多扶照她，叮嘱的也是毫发无伤，如今她……”

黑清放下书笑笑，“灵宝仙人倒是看中她！”

“新来的那个鲛人弟子也是看中的。叮嘱着也是毫发无伤。”

黑清笑容收了回去，又拿起书，“毫发无伤是不可能了，我们和九塔必有一场硬仗，他身为鲛人，既然来到酆都，即使不是因为侍令郎，鲛人的身份也足以让他卷进来。至于苏二，她回不去上清境，如果他打算在酆都长久的待着，那就也要学会酆都的法则，让她看看酆都真正的样子，没有坏处。”

“属下明白。”

“对了，城隍府也出了探子，今日我出门时那一队府兵不要再用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