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土地啜饮一盏,抬手指了一圈整个小院:“谁说治病非得医生,有你这院里的杀气就够了,听我的,你抓紧时间,开到三窍……”
“你当开窍是开瓢吗?说开就开?”
挥手直接打断老头的幻想,程闲现在很听不得这种透着浓浓诡计的话语。
再说了,他怎么可能不想快点开三窍。
但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他连开二窍都毫无思路,这几天他一有空就把自己憋在小院里,常常从天黑坐到天黑,结果除了把当初击杀王水清的那一招练的纯熟,喊杀喊的更加习惯以外,没有半点额外的收获。
石土地陷入了沉思:“也是……要是你家院里这颗菩提树能活过来就好了。”
程闲往院里看了看。
桃树上花开正盛。
菩提树上,嫩芽都不见一个。
然而老头说的这个他听着挺新鲜,便问道:“树要是活过来了,有什么说法吗?”
石土地点头答道:“菩提树下适合悟道,如来的故事,菩提老祖的故事,你应该听过的吧?”
程闲顿悟了。
这不仅仅是玄学范畴,这是杂糅成团的神话故事。
他下了逐客令:“按您的意思没有菩提树,那两位岂不都成废柴了?等于菩提树是他们开的金手指是吧?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我要练功了。”
悻悻起身,石土地临出门前转身问了句:“我那金身你怎么说?”
程闲挥挥手:“答应你的事肯定照办,不出意外,就这个月之内吧。”
石土地终于走了。
但小院里清净了还不到五分钟。
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想着石土地在他的三番五次强烈要求下学会了敲门,他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一个土地别老惦记人家女孩子碗里的,没看我都只吃了一个汉堡吗!”
很出奇的。
门那头似乎并不是熟悉的那个老头。
“程先生,老夫是司掌水库的河神,今日特来拜谢,方便的话,请开开门吧。”
气息很沧桑的声音从门那头飘了进来。
程闲微微一愕,和芽芽打了声招呼。
等小丫头把没吃完的东西拿到西屋靠里的半边房间后。
程闲才起身去开门,把一位有几分面熟的老人家往巷子里推了推。
并不是他不讲公德心。
自家的小院,确实不是谁都能进。
“您有事?”
程闲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老先生,谨慎的再问了一句,他怕刚才隔着门没听清。
表情有些尴尬的老先生揪着眉毛对程闲看了看,又往院子里瞅了两眼,直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气息差点让他吓的扭头就跑才咂摸过滋味来。
霎时间,他对眼前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份敬意。
“老夫是司掌城北水库的河神,几日前蒙尊上大恩,多亏您及时出手,用拘神令将我的黑白双魂拢在了一起,若是再晚上一刻,老夫不仅神位不保,从此以后都将成为他人傀儡,还请尊上受老夫一拜!”
说着,老先生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
这一拜……
程闲怕自己真受下来会折寿十年。
他当时拘神的心态根本就不是救这河神,什么及不及时,都是机缘巧合而已。
“前辈别这么客气,你说的话我听懂了,但你真没必要谢我。这样,我们坐着聊,你等会儿哈。”
眼看着每天的例行晨练铁定泡汤,程闲索性客气到底,他拍了拍河神的肩膀,然后扭头回了小院。
跟着,在河神又一次陷入强烈懵逼状态中时。
他轻喝了声:“拘神!”
河神的身体如被一只大手虚空一握,顷刻间,从巷子里瞬移到了小院里面。
边上前把院门关上,程闲边邀请对方进屋道:“家里有点问题,不用这种办法你进不来,坐坐坐,我去给你泡壶茶。”
而此刻的河神就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脚步挪动的相当缓慢。
他不可思议的到处看着,嘴里一个劲的感慨:“拘神之术信手拈来,尊上的府邸也实在了得,如此杀伐气息……还好老夫刚刚没有莽撞走进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