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思路不对!
死死攥着伞把,程闲盯着土地小庙,推翻了心头下意识的判断。
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数归于玄学的范畴。
那么按道理自己假如真的没救了,石像干嘛要裂开?
土地公装聋作哑不就行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程闲有了结论,决定再来一次,一是想确认这事是否有玄学的成分,二来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敬香姿势有问题。
接着半个钟头之后。
当他再次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土地石像上竟真的崩出了第二道裂纹。
但不同的是。
这一次,他听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出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而且哆哆嗦嗦的,像是受了不小的伤。
“天爷诶,小祖宗就别折磨老朽了,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等糟蹋啊!”
苦兮兮的长叹在脚边响起。
程闲愕然低头看去,瞅见了一个额头刚刚能够着自己膝盖的花白老头,他拄着根褐色拐杖,衣衫复古,细细一打量,可不就和庙里的那位石头疙瘩一模一样。
“土地公?”
程闲惊奇了声。
老头泪眼婆娑的昂起下巴,举起了那根形似祥云的拐杖,厉声道:“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下得了如此狠心!没看见老夫受不起你那一炷香,金身都破了嘛!”
额……
普普通通一句话。
信息量有点大。
程闲心里拆解片刻,皱着眉头反问回去:“你看着我长大都不帮忙,你不比我更狠心!”
“那能一样吗?!”
老头气鼓鼓的迎头反驳,小手一挥,拐杖头指向了程闲家小院方位,“那位可是跟在阎罗后面办事的,我一个自身难保的小神,拿什么和他斗?”
阎罗?
听见这词,程闲狠狠的懵逼了会儿。
转而,他盯着委屈巴巴的土地老头,耐下了性子仔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前二十几年都好好过下来了,阎罗的小弟没事来找我干嘛?索命也得按程序办事吧,那家伙开口就要买我的灵魂,合理合法合规吗?”
大概是情绪也宣泄完了。
土地公见程闲的模样认真又严肃,渐渐敛起脸上的情绪。
他先是发出了一声幽幽叹息。
跟着说道:“老朽就是个本地的小神,哪懂的多少。昨天我见那位出现,也是上前询问了一二才知道他是下面上来的,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的手段相当厉害。”
顿了顿,土地公神色一惨,仿佛喉咙被掐住般干涩道:“他……能拘神!”
脸色跟着一僵。
程闲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迟疑了会儿,他指了指自己道:“那我呢?我是有什么问题?”
土地公畏惧的瞥来一眼:“你刚出生那会儿一切正常,半点问题都没有。”
程闲:“然后呢!”
土地公:“现在的你,很危险。”
……
……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两天前,程闲还是个守着祖宅的寂寞孤儿,除了小帅以外,毫无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