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展开扫了一下,愣了,“这是……?”
纸上密密麻麻记载了萧明轩暗杀计划全过程。
沈漫反应过来,“所以殿下是……故意受伤的?”
萧昀点点头,“是啊,有芩桑他们,我受不了重伤,倒是没算到你会扑过来。”
说完萧昀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样。
他能算到一切,但沈漫是个变数。
“而且不止这次,过去每一次,我都有证据。”
“那为呈不成给陛下呢?”说完这句话,沈漫沉默了。
夏明帝是皇上,是天子,对于这些儿子们之间的斗争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要急,慢慢来。”萧昀放佛看穿了她在这什么,轻轻扫了她一眼,劝道。
沈漫看着纸上记载的东西,突然一愣,伸手抓住了萧昀的袖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什么。
“殿下,你是不是说过上山的路有很多条?”耽搁了一天,沈漫把这事给忘了。
“是,怎么了?”萧昀看她突然变了表情,有些奇怪。
“我们下山也换了一条路,那萧明轩怎么知道?”沈漫抓着她的袖子,秀眉紧紧瘪着。
萧昀这会也回过神了,“你是说……”
沈漫压了压声音,“府里有奸细。”
沈漫不清楚这奸细是不是当初皇后娘娘派的那些。
又或者其他人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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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想了个法子找内鬼,拉着萧昀商讨半夜,又询问了许多关系朝堂的事,等回过神,已经深夜。
她也懒得再跑回芳华院,干脆往萧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蒙上脸就沉沉睡去。
萧昀看着倒头就睡的她,无奈笑笑,伸手给她掖好被角,又吹灭了烛火,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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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呆,沈漫这个人,多了解一点,就多一分惊喜。
他恍恍惚惚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是选秀那天,虽说嘴上说着单凭母后做主,萧昀还是偷偷去了选秀现场。
当时,场上每一个官家小姐的表情都是或担忧,或害怕,带着对未来的恐惧。
萧昀知道这也正常,毕竟当时他的名声并不好,且皇室有陪葬这一习俗。
结果视线转到沈漫,就不一样了,她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看来看去,眼里只有新奇和轻快。
眼神清澈明朗,坦坦荡荡的,像雨后被冲刷过的天空,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心情就会变好的样貌。
她略施粉黛,发间只别了一朵桃花,明明是温顺乖巧的长相,萧昀却觉得,胜过三月的春。
当时萧昀还好奇她表演什么才艺,结果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话,还惨杂着许多古怪的词语。
萧昀又懵又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
这个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所以圣上给丞相府下旨的时候,萧昀心里是带着一点点庆幸的,幸好是她。
沈漫看着挺怕死的,嫁过来太子府这些天,做的这些事,或许只为了自保。
萧昀一边走一边想,真到了自己结束那天,她也不会拉着沈漫一起陪葬。
牡丹令早就给了她,可以当一枚免死牌。
既然她完完全全嫁入太子府,萧昀也能全须全尾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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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眠的不止太子府。
沈府内,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萧明轩坐在沈裕书房里。
“沈丞相,没想到这太子妃够勇敢啊,都给我皇兄扑上去挡刀。”萧明轩脸色难看,握着一盏茶,骨节发白。
“殿下,小女……小女以前一向性子软,这次怕是……”沈裕惶恐不安的一旁半跪在地上。
“性子软?”萧明轩端起茶盏砸在地上,语气压抑着怒火,“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事前你求本王留她一命,现在倒好,坏了本王的好事。”
“殿下,还求殿下留她一命……福祀节确实不适宜下手,下次……”沈裕冒着冷汗,不敢抬头。
“下次?”萧明轩冷笑着打断,“父皇这两年身体日渐衰弱,谁知道那日便会西去,萧昀一日不死,本王……”
“殿下,臣对殿下绝对衷心啊殿下!”沈裕跪在地上求饶,“臣定当竭尽全力帮助殿下!”
萧明轩甩了袖子起身离开,“沈裕,你别忘了,你这位置怎么做上来的。”
沈裕擦擦汗,起身,“恭送殿下。”
沈裕站在原地,一身冷汗,当初前丞相柳扶的死……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捅出来……”沈裕站在原地,喃喃道。
皇宫·摘星阁
顾勉在藏书阁内连着翻了两个通宵,终于在书架上翻到了一本古书。
“找到了!”
他师傅闭关,他当日带着疑问从太子府离开,无人为他解答。
顾勉把书摊在桌上,拿着龟甲,一边摇晃,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他两日第五次算这卦象。
里面铜钱散落在桌上,顾勉翻开古书,对照着。
他因为没休息眼睛泛着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少了平日的清风道骨的感觉。
顾勉看着古书的记载,半晌瘫到椅子里,眼神涣散的盯着头顶挂着的一串串铃铛,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这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