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栖找到了方向,正要迈步离开,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在一瞬间就抚平了她心底的焦躁和难受。
符子栖回过头。
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一个男子。
入目是一件旧式的棉麻长衫,内里是一件干净的白色布衣,他身量很高,却过分清瘦。
符子栖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样貌极佳,精致却不显女气,而是一种有着独特韵味的优雅出众,每一处器官,都仿佛独得天道偏爱。英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复古的黑色镜框,同色系的金属链条垂在肩头,一双如墨般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眼镜压制了几分外露的锋芒,更多了些清隽的书生气。
他的气质很独特,半分疏冷半分清雅,似乎有意在压制着自己身上的气势。从符子栖的角度可以看清他那双清冷到极致的眸子,仿佛一切皆不配入他的眼。
符子栖在他清透似雪的眸中瞧见了她的身影,微微一怔。
“小叔公?!”晏昭明失声,一脸见鬼的看着晏九弦。
晏九弦只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便托起符子栖的手腕替她把脉。
“内里消耗过度,你的大脑承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运作。”他的声音似泠泠天山雪,泛着寒星般的凉意。
符子栖自己也懂医,心知晏九弦说的八九不离十,只不过还要加上一点——她这具身体因为命魂离散,呆傻了二十年,她骤然苏醒,只怕命魂还不大稳。
符子栖收回思绪,看向面前的男人,道了声谢:“多谢,我知道了。”
说完便要走。
然而就在她要把自己的手腕抽离出来时,晏九弦却将她抓得更紧。
符子栖皱眉:“还有事?”
依旧是那似霜含雪的声音:“你需要吃药。”
符子栖默了默,不解:“我们认识?”
晏九弦缓缓摇头。
符子栖:“那你这么热心?”
晏九弦:“路人,日行一善。”
符子栖:“……”
实不相瞒,这位大哥的气质就不是那一挂的!
符子栖都沉默了,一旁的晏昭明就更是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元帅反常就算了,怎么连小叔公都这么反常?他只听说过宠物随主人,没听说过主人也会随宠物的啊!
难道是这姑娘身上有什么猫腻?
可晏昭明上上下下打量符子栖好几遍,除了长得好看外,也没别的了呀。
符子栖一脸“你瞅我信吗”的神情冲晏九弦微微一笑,“哦,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找药吃。”
说完,符子栖第二次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结果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来了,她嗅到了一抹淡淡的,但闻着很舒服的松木香,但细闻,又从中闻出来一丝药味,那宋木香似是为掩饰他身上的药味儿而准备的。
“你做什么?”符子栖身体不稳,只能下意识攀上他的肩,“你有病啊?”
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倒还记得和她解释:“我那儿的药对你有帮助。”
符子栖:“……”
这还带强买强卖的?
要不是她现在被反噬,她非把这男人的头给拧下来!
晏昭明等他们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赶着元帅追上去:“小叔公!你等等我呀!”
天啦噜啦!小叔公都知道吃人家姑娘的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