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时兴起哄骗女鬼的婚约,他觉得有些羞耻,就没有说。
冲虚道长微微点头,掐指一算,说女鬼道行不浅,算不出来历。
林照见状,赶忙让家仆送上厚礼。
冲虚道长推辞了两下,就接了厚礼,送给林照一个护身符,并交代他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
病好之后,林照足不出户半个多月,老实在家看书写文,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闻潇湘楼来了一位花魁,他心痒难耐,就趁夜去见了这位花魁。
几首情诗一出,花魁被他的才气吸引,派来美貌侍女邀他进厢房,谈诗弄词,共度良宵。
第二天,林照睁开眼,只见花魁面容惨白,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身体冰的不像人。
他啊的一声大叫,推开对方,滚下了床。
花魁死了,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怀里。
林家在云阳城是有头有脸的大族,官府异常重视,查了一个多星期。
可是花魁死的太蹊跷了,即使后来有和尚道士参与,也无法断定花魁的死因。
最后官府将花魁判定为中邪而死,不了了之。
经此一事,林照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美若嫦娥,痴情听话的胡月不是软弱可欺的女人,而是杀人于无形的可怕女鬼。
“冲虚道长,你可算来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冲虚道长摇头叹息坐下,半晌无语,林照还以为他是图财,从怀中取出一叠大额银票,递了过去。
“林公子,你误会了,降妖除魔乃我辈之本分,我刚刚沉默,是在想这女鬼是何来历,我修行五十多载,还从未听闻如此厉害的女鬼,害人不留半点痕迹。”
“你可能不知,潇湘楼有贫道的设下的阵法,辟邪驱鬼,如有鬼怪潜入,符纸必有损坏,可是我检查过,全都完好无损。”
“我也没想到她那么厉害。”林照说。
“我再问你,你与女鬼欢好之时,她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林照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将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说到女鬼要嫁于他时。
冲虚道长眉头紧皱,惊讶的说:“坏了,你遇到的不是一般女鬼。女鬼好吸阳气,吸干才好,怎会想着嫁人呢,你同意了没有?”
“同意了。”
冲虚道长急得团团转,忽然咬破手指,在罗盘上画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之后,
冲虚道长有些气喘的说:“我已经了解了那个女鬼的底细,事不宜迟,今夜我就带人去大槐山斩了那妖孽。”
“那女鬼到底是何来历?。”
“林公子,你不是我道门中人,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
冲虚道长信誓旦旦的表示此行必诛女鬼,连银票都没拿,就飘然而去。
林照以为这次应该稳了,只高兴了半日,晚上就撞鬼了。
胡月足不点地的飘在他的床头,“林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找我,你不要我了吗?”
虽然大家都说自己的怪病、花魁的死和胡月有关。
但是一见到的娇俏可人的她,林照实在很难相信胡月会害人。
“我最近生了一场怪病,道长说我撞邪了,不能出门。”
“可你还是出门了。”
“我没有。”林照狡辩道。
“你还在她背上写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胡月一脸惆怅的念起了林照送给花魁的诗。
“她……她真是你杀的!”林照牙齿打颤的说道。
“是啊!”胡月一脸幽怨的说。
“你……为什么要杀她。”
“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人鬼殊途,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现在介意我是鬼了,和我好的时候,怎么不介意……”胡月一脸阴沉的说。
“我……都怪我一时冲动,月妹,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和你白头到老。”
“我没有来生,你是我三百多年第一个男人,你不可以辜负我。”
“我也想和你长相厮守,但是跟你在一起折阳寿啊!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想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胡月的神色有点松动,林照心里一喜,正要再哄。
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身体不受控制。
窗外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呜咽声,红烛忽然全灭,黑暗中,一具冰凉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
“你爱我吗?”
吴侬软语,犹如黄鹂鸟般清脆悦耳,林照痴痴呆呆的张开嘴,就要说爱。
胸口的符咒猛然一热,将林照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爱我吗?”
符咒发热发光,林照看清了身上人的样子。
人身狐狸头,锋利的牙齿,咬开了他的皮肉,正在啃食鲜血淋漓的内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