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要三叔说,直接将这些人交给武德司,赈灾的钱粮也敢私扣,狂妄。”
大帐中,赵光美冷声连连,十万石粮草不见了有三万,现在这个关口一粒粮都能救命。
下方众人大气不敢喘,静静坐在下方,就连贺怀浦此时都无比凝重,开国以来最大的贪污案,虽然没有盐铁严重,但后果可不是前者能比。
“沈义伦,洛阳可有消息传来?”
赵德昭扫了一眼众人,这事是昨日交割的时候发现的,要说这帮人也聪明,不贪钱财,居然把目光瞄向粮草,更离奇居然用麸代替。
钱财一分不拿,单单就拿了粮草,还是抱着侥幸,赵德昭当初知道时冷不丁就被气乐了。
叫他说什么好,真是是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演绎的淋漓尽致。
“禀殿下,杨留守还未曾传来消息。”
沈义伦拱手一礼,赵德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按照当时的场景,杨重新应该是不知道此事,且说了,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要说是别的官员下来,杨重新也许会这样做,可这回来的是自己,一个二品大员不至于这么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赵德昭不是刻薄之人,就拿他来说,他和赵光美以及一些勋贵的杀猪盘,不就是一样的性质。
他都是如此模样,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谁人不爱财呢?天下官员有几个干净的。
水至清则无鱼嘛,只要不是越线,其他的一概都好说,无非就是罢官夺爵,不至于丢掉性命。
“三万石粮草,还算他们识相,若是手敢伸到钱财上,哼。”
赵德昭冷哼一声,自己只想要一个答案,稀里糊涂损失三万石粮草,他可当不起这冤大头。
既然杨重新不知情,那简单让他去查,总归是能查出来,查了之后再说,斩首也好,罢官夺爵也罢,都是一句话的事。
“于有德。”
赵德昭轻轻呼喊一声,是了,这件事倒给他提了一个醒,这次的粮草都有人做手脚,那上次十万石粮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于有德连忙起身一礼,赵德昭解下腰间的玉鱼,递到王安手中。
“持本王令,领五百武德司卫前往华州一带,给本王详查,看看还有多少人手脚不干净。
再有,到了华州之后,派出快骑前往凤翔,着太原郡王王景领一万兵马进驻京兆,代本王总领一府要政,违令者,枭首示众。”
随着赵德昭的话语,王安双手捧着玉鱼下去,于有德躬身接过,面色振奋之色,这才是他该干的事。
“臣遵王令!”
赵德昭挥手让其退下,整座大帐又安静下来,赵德昭如此行事,他们怎么能看不出来原因,当朝亲王来要的东西都缺三短四,上次十万粮草以及木炭等东西,也是价值百万钱。
“二郎,你……”
贺怀浦一脸惊讶,让王景领兵马进驻京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大有一副防备华州的气势。
“舅舅,但愿是我想多了,要不然整个华州得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