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等的田地被晋军所毁,麦子全部被割走,有几人想要反抗,但是却被杀了。”
士燮回到了上阳城,将在先榖面前和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和姬獳讲了出来。
“此等乱臣实在是和戎狄一般,侵我领地,戮我子民,芟夷我农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姬獳面色平静,向着身边的鱼豁和叔梁纥说道:“集结三千带甲士兵,今晚随我夜袭先榖的军帐,我要替君父、替晋国灭了这个逆贼。”
士燮赶忙出来劝阻:“公子是否有些冲动了,赵盾还在绛都呢他们的手中至少还有晋国三分之二的军队,要是他们以此为借口,征讨我等,又当如何?”
姬獳:“那便让他讨伐罢,今日我不仅要灭先榖,还要将那些徒兵收入吾彀中。”
“公子难道是忘了,那些徒兵都是公室的,他们的父母家人都在绛都附近,如果赵盾以此来威胁,或者利诱使之反叛,那又当如何呢?”
“我召天下人共讨之。”
姬獳是在赌,赵盾的亲戚和盟友一大窝全在这里了,先榖、韩厥、赵婴、赵括、赵同、郤克,都在自己眼前的那支军队之中。
出动军队将赵盾的盟友全部一窝端了!
如果偷袭得手,将这些人杀掉或者是擒获那么赵盾在国中孤立无援,只剩下郤缺为盟友,剩下栾盾和荀林父,不会听从他。
只是他不知道,赵盾的盟友全被抓起来之后,远在绛都的父母会不会受到伤害呢?
姬獳赌的就是赵盾无援手,栾盾和荀林父趁着这个时间反抗赵盾,和他站在一起。
为了稳妥起见,姬獳还是决定写两份文书,派人送到宋国和齐国去。
他提笔拿来帛布,在帛布上书写道:
讨赵文
“晋自骊姬始祸,惠怀失于众,经文襄筚路蓝缕,业乃成。
昔襄公,为阳处父所蔽,误用庸人,使无名之卒,成一国之正卿。
此天祸晋国也。
天不假年,襄公临终托孤,曰大子成乃盾之德,衰则其过也。
然先君未殓,盾抛君恩命不顾择公子雍为君,袭杀公子乐,后为小君穆嬴斥责,乃立灵公而击秦。
自始晋秦决裂,再无姻亲之好,此秦晋两相伤,一贼败两国之好,哀乎!
主少,赵氏代其政,其暴其虐,不可言表。
独擅国政,政从卿出,逐二卿,杀五大夫,党同伐异,使贾季亡于翟,栾盾、荀林父等忠厚之臣皆不敢言,备受攘斥,国之失也。
其中饱私囊,夺公之利以谋私,赐卫文公所得戚、匡之地示己好,其损公而利私名也。
灵公渐长,蓄势待发,佯不问国政,与楚侣同,其二灭此贼皆败,反为其害,冠以恶名。
乱贼穿弑君,盾亡不越境,归不讨贼,弑君者非其而谁?
然其霸横,遣逆贼以迎新君,其险恶之心路人皆知,公欲行国君之实,则与灵公同弑,君父无奈,在国孤立无援,唯受其指。
后立公族以卿族,欲阙翦我公室,亡我国家,颠覆我社稷,夺我名器。
赵氏乱政暴行累不可数,今又假伐戎之虚名,侵我领地,戮我子民,芟夷我农工,使我子民痛心疾首。
盾何德焉?包庇亲属,徇私枉法,其夷之法谓法?乃其夺国之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