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周淑仪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因为挡在黄谦面前的赫然是她的爷爷,没有爷爷,就没有她爸,没有她爸,又那来的她。
碰到这倒霉事,别人还可以躲开,她是避无可避。
好在,这回周爷爷没有发她脾气,反而相当的和蔼可亲:
“周周,爷爷知道你关心我,害怕我当受骗,但你也看到了,治安官来了都没立案,证明黄爷不是什么骗子,借钱给他没问题。”
周淑仪有心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爷爷,把钱借给他可以,但一定要打借条。”
眼看拦不住,她只能够退而求其次。
“好说。”
黄谦来者不拒,掏出纸笔,熟练的写了张二十万的欠条。
周爷爷接过之后,脸褶子都笑开了:“谢黄爷赏脸,愿意借我的钱。”
听见这话,周淑仪差点吐血。
围观群众也是大开眼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老板,我总共欠你多少钱来着?”
饭店老板没想到会如此峰回路转,急忙让服务员回去拿账本,翻了翻,道:
“五万八千元整,详细账单已经打印出来,黄老板请过目。”
“不用,小钱。”
黄谦从袋子里数出六叠钱:“多出的两千,就算滞纳金好了。”
饭店老板喜笑颜开,转头就去销案。
老张没办法在派发银手镯,警告两句无奈离去。
周淑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讨要来详细账单,碎碎念道:“半个月吃了快六万,也就是每天吃掉四千,你是猪嘛,那么能吃。”
饭店老板闻言,立即解释:“我可不是宰客的黑心商人,每笔消费都有据可查。”
周爷爷则道:“周周,你不知道,六十年前黄爷就是如此豪阔,当时大家都只有三四十元的工资,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日子过得紧巴巴。”
“唯有黄爷,一日三餐都有酒有肉,出入骑行车,日常收音机,也是最先拥有电视的人,你不知道大家伙当时有多羡慕,甚至有小人去举报。”
“结果,你猜怎么着?”
周爷爷满脸希翼,就等人接话,他好炫耀,好广而告之。
“不会被抓去劳改了吧?”
周淑仪假装担忧,绝对是个好捧人,那双翦水秋瞳下打量着黄谦,充其量不过二十岁下,肯定是爷爷的记忆错乱,将黄家长辈的事情套在了后辈身。
亏这叫黄谦的家伙,还蹬鼻子脸:“小周,过去无论多么风光,终究是过去了,低调,低调。”
周爷爷谨受教:“抓谁也不会抓黄爷,他祖三辈可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
围观群众发出善意的笑声,都以为老人家犯病了,没当一回事,见没热闹看,陆续散去。
周淑仪心累不已,劝道:“爷爷,该回去了,不然曲苑杂坛该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