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尼格玛最终还是被蝙蝠侠抓住了，即使这次他并没有留下任何谜语。”卡尔缓慢地叙述道。

“但这次他的作案手法粗糙得令人感觉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蝙蝠侠几乎都没花什么力气便成功了，即使是蝙蝠侠也对此感到疑惑，而他是这么回答的：‘你们不懂……我真的不想给你们留下任何线索。我真的再也不想回阿卡姆疯人院了。但我还是给你们留下了线索。所以，我……我不得不回那儿去。因为我可能需要帮助。我……我可能实际上真的疯了。’”

“到底是尼格玛成就了谜语呢，还是谜语人成就了这个原来普通的邮递员呢？不管怎么说，尼格玛的故事暂时就到这了，让我们期待他日后的表现。”卡尔用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他旋开自带的瓶装红茶，喝了一口，站起了身：女医生依旧没有学会泡茶。

此时距离黑面具的化工厂被关闭已经过去了风平浪静的两周。在这两周里，没有蝙蝠侠，没有超级罪犯，有的只是日常对原力的锻炼以及给韦恩打工。

在空闲的时间里，卡尔便会来到诊所，给哈琳讲故事，小丑，稻草人，日历人，疯帽匠，猪面教授，谜语人。阿卡姆的人才和他们的光辉事迹几乎被他倒了个底朝天。

即使不用原力去感知，卡尔也能感受到奎泽尔医生的心态正在发生变化，相比一开始的严肃模样，她笑得更多了，眼神也越来越灵动。

见他站起身，哈琳急忙眨了眨眼，问道：“你要走了吗，等等。”

见鬼，她甚至学会了抛媚眼。

“关于你之前的那个问题，我认为我有了些想法。”见卡尔停下脚步，她迟疑道“只是这个答案过于不合理，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出来。”

“比我预想的要快，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听到这话，他回过头，认真地打量着她“只可惜，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到这位哥谭市最特殊的精神病人。但是不用担心，明天我们故事的主角已经定下了。”

蝙蝠侠就是哥谭市最为特殊的精神病人，能猜出他的身份，意味着她的思考方式正在向前世漫画里那个欢快的小精神病靠拢。

但是她的见识还不够，还需要一点启发，一个轻轻的一推。

“很可惜，今晚是一场盛大宴会的开幕仪式，所以我们的时间安排有所冲突。”卡尔挥挥手，准备告辞。

“你说的宴会，是指法尔科尼侄子的婚礼吗？”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卡尔动作僵了一下。

“因为一些原因，我这里有一封邀请函。”哈琳狡黠地笑了“我想，比起在门外观赏风景，受邀的客人大概能获得更好的招待吧。”

“我的荣幸，亲爱的女士。”卡尔笑了，他夸张地深鞠一躬。“那么，让我们期待晚上的相遇。”

门外，夕阳西下，光影交错间，人已在路上。

电话响了，铃声是这个世界没被谱写出来的，卡尔自己按印象编出来的帝国进行曲。这个铃声代表着来电的不是什么好人。

事实上，这个黑市购买的新手机号上目前只有一个联系方式，那就是稻草人。

卡尔接通了电话，因为心情很好的原因，他的声音很轻快。

“我亲爱的导师，现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问道“希望没什么大事，我正要去为今晚宴会的开幕式做好准备，如此盛大的现场，我得去准备一身正装才行。”

“关于你的’正装‘，已经准备好了。”克莱恩显得有些疲惫“但这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

“你说过你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可是自从黑面具的事件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周了，你什么动静都没有。”

“相反，稻草人却需要销赃，购置新装备，还需要时刻注意黑面具的悬赏，听你的准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了个保姆，你以为这是什么故事，绿野仙踪吗？”

“哦，别这么说，泰奇博士（注：疯帽商）要是听了可不会很高兴。”卡尔回答道“你拿到了绝大部分的钱，难道不该做这些事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付奎泽尔医生的钱，黑面具的现金他一分钱都不会拿走，这些按时间收费的职业价格简直跟抢劫一样。

“况且，被黑面具悬赏可是你自己造成的问题，如果不是你对自己的恐惧毒气的变态坚持，也许你现在能活得更加轻松些。”

“别唬我，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暴露自己了，即使没有我的恐惧毒气。”稻草人的声音更加低沉“你甚至故意留下了那个小丑面具，还在上面踩了一脚。”

“你说的没错，教授，没错。”卡尔回答道“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但不用着急，过了今晚，哥谭的新故事将开启，所有人的视线会被转移。”

“而那时，便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是吗，我会等待的，我只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诺言。”稻草人挂断了电话。

现在，舞会要开始了，怎么能不来点歌呢？

随着《People Get up and drive your funky soul》的bgm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响起，在路人一副看神经病的眼光中，红发的青年一路滑步进入了二手成衣店。

夜晚，法尔科尼家庭别墅。

法尔科尼在哥谭拥有不少房产，远到韦恩祖宅附近的大宅，近到海边的海景别墅。而今天启用的，是其中最大的一座，用来接待各色宾客。大到布鲁斯·韦恩本人，小到卡尔这样的无名之徒，只要你拥有邀请函，你便是尊贵的客人，你的一切要求似乎都可以在这里满足。

除了某些不知好歹，不看时间的检察官。

身穿黑色三件正装的红发青年笑着迎向一身火红长裙的金发女郎，轻吻她的手背，随着邀请函的交付，两人挽着手踏入一片庆典欢乐的海洋中。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鞋子。”他低声说道。

时间还没有到整点，法尔科尼的侄子约翰尼带着他的新娘向众位宾客致意。衣冠楚楚，相互熟悉的人们点头问好，交谈，行礼。

然后故事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