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北行,元妜若是一个坦荡正义的君子或许真会任由她们带去北疆。
但她不是,昨夜刚到一个偏僻的客栈住下,她便一包迷香放倒了两人,这也算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摸摸索索回到盛京郊外时,已经是四五日后了。
还未进城元妜便看出了异样,城门口的侍卫增加了三四备,榜山张贴一张新的告示。
说是当今圣上的小皇弟失而复得,过几日要与国同庆一番。
这榜上所写的小皇弟,是当今圣上同父异母弟弟,据说是当年的正宫娘娘所生。
出生时天有异象,空中下着鸽子蛋大小的冰雹,年纪小小却天资聪慧,先皇后和先帝老来得子,更是欢喜得很。
可惜的是,当年太子病死,他一同出殡,走丢了。
这些话都是坊间传言,元妜大多不信,一个皇子身后总会跟着很多人,不说一个连至少一桌是有的。
怎么会那么轻易走丢。
她一直觉得要不就是惨遭毒手。
然而,人家老皇帝自己都说是丢了,并且还把他身边的人全全丢进了天牢至今不死,任未放出。
死了就死了吧,如今十多年都过去了却又回来了。
真是真人戏本,天方夜谭。
里头的人千方百计要送她走,虽不明就里,但总觉得与此事亦有莫大的关系。
便去弄了一身破烂的衣裳,随着柳镇大姐儿送酒的马车一同进了去。
她之前经常与清风一道来这柳大姐店里取酒,一来二去也混了个脸熟。
大姐赶着马车一面跟她闲聊起来。
“你说说,我们谨王多好的人啊,怎么能,天妒英才,是不是天妒英才。”
元妜懵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你,你说什么?”
“唉,姑娘是出远门才回来吧,就是当今圣上的小儿子,九王爷,谨王,没了。”
柳大姐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扬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往马背上一记,马儿飞快的扬蹄子,绝尘而去。
元妜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才出去几日,怎么人就没了呢。
不觉,几滴清泪划过,她翻下马车,实难在理会柳絮的诧异,一路朝谨王府的方向跑去。
元妜远远的未及门口,便看见一片煞白,白色的花团白色的布条。
一根一根,一戳一戳,条条搭在屋檐门帘上。
墨影和常嬷嬷站在门口,不知道交代些什么。
元妜看她们的同时,她们也看见了元妜,却是立马换了见不得人的脸,进了屋,闭门只当是不认识一般的模样。
悲伤,诧异,不知所措一时全涌上心头,她欲要上前问个究竟。
又被人阻碍了前路,元妜抬头看了一眼,张生。
她心里的焦急委屈,像是立马被人砍了个缺口,眼泪朦胧,泛滥成灾。
张生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边上拉了拉,便往反方向走着。
他皮笑肉不笑咧着嘴角,目视前方,低声浅言:“祖宗,你怎么又回来了。”
虽然他早早就料想元妜可能会回来,并日日在附近溜达,以防万一。
她跟在张生身后,一阵弯弯绕绕,进了一个很深又隐秘的住处。
“他,他没,没了。”
张生执起扇子浅浅的敲了敲她她的脑袋:“呸呸呸,就属你不能乌鸦嘴。”
元妜哽咽到不行,可一听他这话,脑子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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