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修显然没有预料到牧鸣会这样回答，旋转着的躯体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似乎是想要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思维。

沉默片刻，它询问道：“那么，理由是什么？”

“理由？很简单。”

牧鸣冷笑道：“我拒绝与一个不坦诚的物种有任何利益上的纠葛和来往，尤其是在它妄想着以欺骗和威胁的手段迫使我屈服时。”

阿瑞修解释道：“这是来自混沌的邀请，并非是欺骗与威胁，毕竟……”

牧鸣讥笑道：“你想说，毕竟此刻你还救了我一命是吗……那我问你，你能杀我吗？你敢杀我吗？”

他没等阿瑞斯回答，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当然不敢，你不仅不敢，还得确保我能活下来，恭恭敬敬的送我离开！”

阿瑞修似乎明白了什么，停止转动，红色核心像是眼睛一样盯着牧鸣。

牧鸣呼出一口气，慢悠悠的踱步：“你叫得出我的名字，也应该知道我来自哪儿吧？”

阿瑞修沉声回答：“无尽咒域外的世界。”

牧鸣摇头道：“知道我的身份，拥有穿梭虚空之雾的能力，甚至力量已经达到了这个沙盘的上限，在无尽咒域中，你确实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但你却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招揽我，这说明，你被某种极其重要的规则给束缚着。受限于这种规则，你无法在你所说的混沌领域之外的其他沙盘伤害我。”

阿瑞修默默辩解道：“这不算幼稚的手段，对你们人类一直很适用。”

“还真有这么条规则呀，那就好办了……”

牧鸣若有所思道：“看来只要不进入属于你们混沌领域的沙盘，应该是不用怕被报复了。感谢你提供的重要情报。”

阿瑞修发出一声嗡鸣，厉声道：“你在诈我？”

牧鸣咧嘴一笑，摆手道：“别在意……”

刚才的那些话，确实都只是他有理由的猜测。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傻到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牧鸣冲阿瑞修笑道：“你应该也很明白，就算没有那条规则存在，你们混沌领域的神官想要招揽我，你是没资格越俎代庖的杀了我的。”

阿瑞修发觉眼前的年轻人严重影响了自己的运行状态，系统内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阻塞感。

如果它曾经当过人类，大概就会明白，这是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

牧鸣来到阿瑞修面前，拍了拍它：“想要招揽别人，就应该要有相应的态度，我这个人不喜欢这么那么被动。”

“我对混沌阵营完全不了解，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加入你们会面临什么，无法确认成为你们的人后——那条可以保护我安全的规则是否仍旧适用。这种情况下，我没理由同意加入。”

“如果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你们仍旧想要招揽我，希望能够带着更大的诚意过来，至少，不应该让我感到不适才对。”

阿瑞斯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和曾经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他也意识到，这次任务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它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阿瑞修声音中的情绪慢慢消失：“我明白了，我为我的无理致歉，期待你加入混沌阵营的那一天，再见。”

“慢着！”

牧鸣见阿瑞修想要离开，立马叫住了它。

阿瑞修缓缓旋转：“你改变主意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牧鸣一脸正色道：“你的封口费还没给呢！”

阿瑞修平静的声音掀起波澜：“封口费？”

牧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虽然没有违背规则，但这样穿过虚空之雾来控制剧本，肯定算是违规操作吧？”

阿瑞修冷冷回答：“但你还活着。”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杀不了我。”

牧鸣嘿嘿一笑道：“你说，这件事要是让我们世界的一些重要人物知道，导致混沌阵营被关注上，会怎么样？”

阿瑞修的身边泛起层层空间涟漪，随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