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教导主任一步步前进，当他来到通道的尽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后，身体中延伸出数根触手，疯狂的舞动起来。

所表露出的情绪，是愤怒。

他猛的折回身，从右侧第一间办公室开始，猛的用触手把门撞开。

办公室里的老师正躺在沙发上。

他的口中挂着一根管子，管子连接着旁边一个装满粘稠物质的大缸，他通过这根管子迷醉的享受着大缸中的食物。

听到动静，老师哆嗦着身子坐起。

等他反应过来时，教导主任已经折回身子开始去撞下一个办公室的门。

教导主任愤怒的在通道之中横冲直撞，老师们惊疑不定的守在门口，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教导主任来到最后一间办公室门前，眼睛透过玻璃死死的盯着办公室内。

在他的视线之中，李土生正慷慨激昂，陷入忘我状态冲着面前空荡荡的办公室授课。

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明明已经失去了继续教学的资格，仍然执着的备课。

教导主任已经碰到办公室门的触手缓缓收了回来，脚下伸出几根触手，以极其夸张的速度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游走。

牧鸣听到外面逐渐远去的动静，心中松了口气，同时发觉面前的李土生状态有些不对。

他的语气，从之前的慷慨激昂，慢慢的变得颓然无力，直至授课内容讲述完毕后，已经是丧气满面的望向漆黑的窗外。

李土生微微叹了口气：“同学们，你们是为了躲开教导主任才愿意来听我讲课的吧？”

牧鸣没有否认，点头道：“是的。”

李土生勉强一笑：“我早应该想到的，也对啊，我教出的班级升学率那么低，怎么还会有学生愿意听我讲课。”

“你们走吧，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在说完这句话后，身子开始慢慢变得通透，仿佛是弥留在人间的灵魂快要消散一般，身上逐渐笼罩住一股死气。

牧鸣目光一动，皱起眉头问道：“躲避教导主任确实是我们进来的旅游，但也不代表我们不喜欢老师的课。”

“可是……”

李土生微微一愣，眼中的颓然之色消散几分。

牧鸣问道：“李老师，他们的高升学率，可是靠劝退和杀戮那些无法升学的孩子达成的，你认可这种教学模式吗？”

李土生胸口上下起伏道：“怎么可能认可，每个孩子都有获取知识的资格，他们这样剥夺孩子的权利，简直枉为人师！”

牧鸣淡淡道：“他们在做的事情是筛选出那些本就会成功的人，而李老师在做的事情是培养那些没有希望的孩子。”

“他们与你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他们也配不上老师这个称呼。李老师，你是我在这所学校遇上的唯一够资格教育孩子的老师。”

李土生怔怔的站立着，感觉到一股热流充斥胸膛。

牧鸣继续道：“李老师的问题不是出在教学能力上，而是在愿不愿意随大流上。教学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谁的能力强谁的能力弱？”

顾云也点头说道：“没错，就单说李老师刚才那段教学，其实就碾压了很多我见过的老师了。能给学生建立体系再去学习的思想非常优秀。”

唐映雪和赵舒雅点头赞同：“要是能选老师，我们肯定更愿意跟着李老师一起学习。”

李土生声音哽咽：“你们真是这么想的？说实话，你们的话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内得到的最高评价。既然这样，那……”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忽然一变：“那我要针对刚才的教学内容考考你们！”

“哎？”

正在打瞌睡的陌攸一惊，下意识的低下头，想要躲开李土生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