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许?你这么客气干嘛?”刘哥停下手里的活儿,一双粗粝的手掌在抹布擦了擦。
“刚刚那个大爷,在我店里买了一杯咖啡。您和余姐也尝尝我做的拿铁。”
许逸把两杯咖啡摆在炒货店的柜台。
“哦!你说的是张大爷吧?他还真没去星巴克啊?”余姐笑了。
“嗯。那我先走了,店门还开着。”
刘哥擦干净手,接过咖啡,在杯口闻了闻:
“别说,挺香啊!
比咱们家卖的炒栗子还香。
这洋玩意儿叫什么来着?”
“拿铁。”余姐呷了一口咖啡,感叹道,“唔,好喝!”
“这拿铁能比咱家的雀巢咖啡还好喝?”刘哥将信将疑。
“你个土包子!速溶咖啡能和这比?!”余姐白了她老公一样,一口接着一口地品尝着。
刘哥喝了一下,用舌头抵着颚,仔细尝了尝:
“果然不一样!闻着香,喝进去更香!”
夫妻俩对咖啡还停留在家里的速溶咖啡,这是他们第一次喝拿铁。
两人一人捧着一杯,翘着二郎腿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起来。
午后的微风柔柔,暖阳熠熠,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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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拿着两大包炒货,怀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咖啡,回到家中。
孙子小张是附近科技城某大厂的社畜。
昨天响应公司号召,光荣地参与了献血活动。
可是,血刚抽了半管,小张一头栽倒在地。
这人,晕血。
公司负责这个活动的领导慌了,赶紧让小张在家休息一天。
可是社畜就算是在家休息,还是要工啊。
小张盘着腿,顶着两只发黑的眼圈,在电脑敲着代码。
张大爷心疼孙子,特地出来买孙子喜欢喝的咖啡给他提提神。
“喏。咖啡来了。”张大爷把纸杯摆在茶几。
小张唔了一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屏幕的一排排代码,拿起咖啡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嗬啊……”他长舒了一口胸中的浊气,仿佛身体里的有了一把扫帚,连同昨天晕血昏倒的丢脸情绪,统统清扫干净。
“爷爷,这咖啡是新出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张随口一问,心想着明天他去班了,就要再买一杯来着。
张大爷正把炒货瓜子和大核桃往桌一摆,心头一沉,说道:
“怎么?这咖啡不行?
害,我就说一个炒货店的老板推荐的咖啡店,能有什么好?
早知道不犯懒,走远几步去星巴克买了!”
“啊?”小张一愣,一把拿过茶几的咖啡。
咖啡纸杯用的是瓦楞纸,杯身是深红色,杯口和杯底纯白,搭配白色的塑料杯盖,显得很有高级感。
由于新店开张,店名还没一个呢,许逸自然没在杯子印店铺名。
“爷爷谢谢啊!还是您疼我!
您是去了哪家高级咖啡馆帮我买的啊?
肯定很贵吧!”
小张冲着爷爷咧嘴一笑,没想到爷爷真肯花大价钱。
“哈???”轮到张大爷愣神了,原来孙子不是嫌咖啡不好喝啊,他半信半疑地顶着那个深红色的纸杯,说道:“不贵啊!才15一杯。
就是炒货店旁先开的那家咖啡店。”
“15元一杯???良心老板啊!
一定是开业大酬宾,打折优惠招揽生意。
我明天班一定要过去买一杯~!
不过这几天得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