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解释。”宋缪声音淡下来,无尽嘲讽。
细白胳膊环起,人倚在车门上,直视他。
“我听着,邢公子。”
邢邵哑口无言,无从说起。
欺骗她是事实,他无从解释。
“阿缪,我那时候只是因为母亲去世才……”
苍白无力的话让他自己戛然而止。
“才报复我,把我当你养的狗耍。”
宋缪声音轻,带着点自嘲,唇角牵起笑,是无尽的疏离,“邢公子高高在上的,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呗,狗嘛,哪儿有资格当人呢。”
邢邵听不得她这样贬低自己,怒吼:“我没有把你当狗,阿缪,对不起。”
他走到她身前紧紧抱住她,温热的脸贴在她肩膀上,灼热呼吸扑到瓷白肌肤上,带给她一丝肮脏的暖意。
“阿缪,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宋缪有些喘不过气,抵在他胸膛的胳膊慢慢滑落,整个人也滑下去。
“阿缪——”邢邵赶忙接住晕倒过去的女孩,大手轻拍她苍白小脸儿,眉眼溢着自责。
……
宋缪醒来是第二天。
奢华宫廷风的装修,绵软的被褥,以及温热的触感。
她偏眸,就见眼眶青乌的男人躺在自己身旁,下意识往后退。
她的动作惊醒邢邵。
男人睁开凌厉的黑眸,见她退到床角,赶忙敛去眉眼间冷狠,放轻声音说:“我没碰你,我保证,饿了吗?我下楼给你做饭。”
宋缪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由冷变为防备又变成懵懂。
与昨日无半分相似,似乎换了一个人。
细手轻轻扯过被角扯住自己嫩白脚丫,抱着膝盖缩进床角,愣愣地没说话。
琥珀色的狐狸眼没了平日的风姿,似乎被抽走灵魂一般,苍白的脸、微红的伤口、浅淡无光的瞳仁,让她像极了一个破碎娃娃。
邢邵心里被绞的痛,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竟然把她逼成这样。
“阿缪……”
“哥哥,我妈妈又把我锁家里了吗?”她懵懂的问,语气稚嫩,如同小孩,“哥哥,我可乖可乖了,你能告诉我妈妈阿缪也想跟着她去过二人世界吗?阿缪不会捣乱的。”
邢邵心里颤的厉害。
顾不上那么多,他翻下床去打电话。
他的阿缪不是这样的。
心理医生给宋缪看完后告诉邢邵她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现在是身体本能触发的保护机制。
选择性失忆。
她选择了她一生最安心的时间段。
邢邵被医生的话镇住。
垂着的手渐渐攥紧。
最安心的时间段也是在乞求自己母亲不要把她锁在家里。
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账!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她身上。
生生把她逼到这个模样。
他该死!
“哥哥,我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呀?”宋缪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里问,没了平时的妖艳,此刻的她如同被抛弃的精灵一般。
纯洁无瑕,让人心疼。
邢邵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蹲到她腿边抬头凝她,大手揉揉她头发,轻声安慰:“以后哥哥陪你,好吗?”
宋缪啪的打开他手,警惕的盯着他。
“我要找妈妈。”
语气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