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御史吃惊的看着小太监,什么时候太监都不爱银子了,这大明是怎么了,锦衣卫敢不鸟御史,太监不爱银子,这还是大明吗?
小太监指着周御史骂道,“堂堂御史,竟然行此苟且之事,大明就坏在你这样的人手中,啊涂,也虽然是个没卵子的,也羞于你为伍。”小太监骂完,耻高气扬的离开,这样行了吧,这几天宫中不停的清洗与外延有联系的,太监宫女的尸体一车车的向外拖,将作监的,御马监的,等等各监各局,多少有头有面的掌事太监,被乱棍活活打死,自己还没活够呢,如今这么一闹,没人相信我跟外延有勾连了吧。
皱御史感觉喉咙发咸,被锦衣卫无视就算了,现在竟然被小太监指着骂,我这御史当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时气来,就向旁边冲去,冲的进了,心中有了悔意,砰的一声撞在柱,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皱兄,皱兄,”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想啊开呢?”
“叫大夫啊,请御医啊。”
“御医是你说请就请的。”
现场乱作一团,国公张维贤看着眼前的乱像,心中平静无波,只是感慨,这一家子皇帝,是真会玩,万历能宅深宫几十年,不朝,泰昌到是勤勉,就是爱乱吃药,生生把自己吃死了,天启的兼职木工到是大师水平,就是不爱干本职工作,现在的崇祯,以前到是勤勉,近来感觉变了个人似的,现在也开始不朝了吗?只是不知道陛下的爱好又是什么。
“陛下,刚刚巡城御史撞柱。”王承恩手握东厂,消息灵通,没几个比的了。
“死了吗?”
“没有,要不要派人安抚?”
“等撞死了再说。”朱由检道,“锦衣卫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巩大人已经把事情布置了下去,昨夜封了怡香楼,不过怡香楼有些特殊,似乎牵扯进了先帝的案子里,人被王千户提走了。”
“继续暗中关注,非到必要的时候,不要插手,埋几颗钉子就好。”朱由检吩咐着王承恩。
“是。”王承恩停了下,说道,“陛下不早朝,皱御史又撞柱,传出去,只怕对陛下圣名有损。”
“无妨,无非是骂朕昏君,为他们博取些名声罢了。”朱由检道,“朕就是在勤奋,不听他们那一套,一样挨骂,他们骂他们的,朕只要拿到兵权,钱粮就好。”
王承恩不敢再劝,只能心中叹气,陛下这样搞下去,跟士绅官僚们搞僵,事就难办了。
朱由检道,“大伴放心,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他们有口舌,朕有刀。朕也没想过跟士绅全作对。一样米养百样人,士绅官僚也一样,他们中有跟着朕走的,朕就带着他们走,反对朕的,朕就送他们走,当然,他们中大多数中间的,朕会给他们时间,等等看看。”
王承恩松了口气,只要皇爷没疯,杀尽士绅就好,至于杀一批反对的,那都不是事,先帝在位时,不也借魏忠贤的手,杀了好大一批。
“还有其他的事吗?”朱由检道,这庞大帝国,要是哪天不发生点需要皇帝处理的,朱由检才感到奇怪了。
“恭喜陛下,”王承恩语气也轻快了一些,带了点喜意,“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奏,陕北民乱已基本平息。”
“大伴,你看该当如何?”
“杨大人还是有能力的,剿抚并用,还是有功的。”
“那就按规矩办吧。”朱由检兴趣缺缺。
“陛下,陕北大捷,是否邸报明发天下?”
“有什么好发的,不过是暂时按下了火头罢了。”朱由检道。
王承恩惊了,陛下这是对陕北的形势不看好啊。
“杨鹤的方法,有什么高明的,陕北乱民,不过是活不下去的饥民罢了,除了其中的一些野心的,其他的饥民,见有活路,自然就平了。”朱由检道。
王承恩点头。
“民乱是平了,剿抚剿抚,民乱即平,就该抚了,抚是要钱粮的,杨鹤他有吗?筹得出来吗?”
“没有。”
“朝廷有吗?”
想起户部的情况,王承恩脸色难看,继续摇头。
“朕的内库有吗?”朱由检道。
要不是朱由检是皇帝,王承恩喷他一脸,陛下你心里没点避数,养兵,扩充兵器监,银子向流水一样花出来,问我有没有,告诉你,没有。
“要想安抚,需要多说银子粮食,你算过吗?这么大的数量,别说怎么筹,就算朕筹出来,千里迢迢的送往陕北,要损耗多少,恐怕没出京师,就能给朕漂没了三层吧。”
王承恩脑门挂了黑线,朱由检继续,“一担粮,运到了陕北,到民众的手里,你告诉朕,能有几粒?”
王承恩哑口无言,也许会留一把?
“朕纵使有心整顿,能杀得过来吗?能把他们杀光吗?陕北等着救命粮的饥民会给朕时间吗?”
崇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