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生员们都散去了?”
“是。”
“差出来幕后都有谁?”
“奔走者甚众。”王承恩有些尴尬,明知道有人串联,东厂确不能断定谁领头的。
“无妨,只要朕该握着兵权,他们就不敢胡来。”朱由检道,“一帮自私自利之徒,谁敢试朕的刀锋。”
王承恩以前还对文官高看一眼,如今觉得这些大头巾也就这么回事,有时候比起自己这些没卵子的还没卵用。
“建奴如今如何了?还在抢掠吗?”
“是。”
“传令的锦衣卫走了有段时间了,算起来赵率教的兵马也该到附近了?”
“还没有发现赵总兵的踪迹,不过算时间快了。”王承恩道。
“多派探马出去,不要怕伤亡,大明别的没有,有的是丁口,就是十个对一个,他皇太吉也耗不起。”
“是。”王承恩应是。
“过几天,等内延兵补充完毕,想必赵总兵的骑兵该到了,宣大的兵马也该收到命令了,朕在帅兵出去会一会皇太吉。”
王承恩想死的心都有了,“陛下,您饶了奴婢吧,次真死差点吓死奴婢了,要出城,不如让奴婢领兵出城吧。”
“也罢,朕就在城头观战,你也不用去了,内延兵从训练开始,曹化淳一直跟着,就让他领兵出出城吧,想必有曹化淳也够了。”朱由检想起次莽古尔泰的疯劲,也有些心里发毛。
王承恩道,“皇爷说的是,建奴八旗不过蛮夷,那用得着陛下动手,想必老曹收拾他们绰绰有余。”只要陛下不出城,谁去都行。就算是战败了,无非是花点银子粮饷,在建一支兵马就是。
至于兵员哪里来,开玩笑,内延数万太监,再挑几千就是。何况京师附近的无名白也有不少呢!
“镇。”曹化淳立在阵中,大声下令,周围的传令兵边挥动旗帜,边大声传令。
“镇,镇,镇。”数千兵马大声齐呼,兵阵靠着兵阵,数千兵马形成个大的战阵,铺展开来,周围是一圈车墙,京营的车营兵马缩在偏厢车后面,面色难看,在外围,八旗建奴的骑兵呼啸,披甲重步兵开始在仆从的侍候下向身一套一套的批着铁甲,一层,两层,有的甚至批了三层,整个身体恍惚被铁甲套住,加强铁头盔,整个一铁罐头。
“攻。”岳托大声下令,仆从包衣推着盾车在前,后面跟着重甲步兵向前压去。
越过稀稀落落的人马尸体,向车墙冲去。
刚刚已经交过了手,以前屡试屡爽,轻松将明兵火器诱骗放空的战术,面对内延兵的时候,不但失败了,还损失了一些兵马。
岳托干脆不在用计,凭实力强攻起来。
皇太吉观察着形势,吩咐道,“告诉岳托,既要打的很,又要打的有数,本汗到要看看,离城数里,明军陷入死地,崇祯会不会再派人救援。”
“救,本汗不介意再吃掉一支兵马,不救,本汗就在京师城下将他们消灭,让大明的其他官兵在同吾八旗作战时,考虑考虑要是形势不利,他们的皇帝连眼皮底下的都不救,会不会派人来救他们。”
“大汗英明。”扬古利道。
“狮子搏兔也用全力,让阿巴泰回来,以备万全,消灭了敢野外作战的明军,有的是时间抢。”皇太吉吩咐道。
“扎。”
皇太吉志满意得,望着好怂的大旗,“崇祯小儿,本汗不姓你还能再拿出这样一支内延兵来,如今本汗看你如何应对,你是明知道送死,也要派兵来救,还是见死不救,丧失军心。”
崇祯立于城楼,身周文武百官簇拥,观望着前方。
前方大批骑兵奔驰,扬起漫天飞尘,中间枪炮轰鸣,硝烟弥漫。
“臣请陛下发兵。”孙承宗老而弥坚,向崇祯秉道。
崇祯不与理会,吩咐道,“再探。”
“是。”王承恩一挥手,城下几队骑兵疾驰而出,没多远就被八旗建奴的骑兵拦下,双方交手起来。
“陛下!”王承恩面色难看,京营号称精锐,精选出来的骑兵不过一会就败下阵来。
国公张维贤也脸色难看,京营的将领也太不争气了。
“陛下,发兵吧。”孙承宗叩首道。
“就凭这样的兵马,让朕发兵?”崇祯问道。
孙承宗道,“就算有一线希望,指望能救回来一些,也是好的,有了种子,我们可以在建一支,十支内延兵,臣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拿半个京营,换回一些种子回来,也是值得的。”
众臣惊了,孙大人,你是认真的?